难道她这位公爹心里一直装着她那个便宜娘亲?
怪不得她能在这儿遇到他,敢情是来睹物思人来了。
可若真是那般深情,当初又为何娶了她婆母,还生了裴璟珩?
又或许,是她会错了意吧,毕竟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感情深厚些也无可厚非,不一定非得是男女之情。
“多谢表舅舅还记挂着母亲,想必她泉下有知,也会感怀的。”阮娆试探着回了句。
镇国公却突然别开眼,苦涩一笑。
“她一定是恨我的,不然,这么多年,她怎么一次都不肯入我的梦。”
阮娆瞠目结舌。
这惆怅的语调,哀怨的怀念,还是她印象中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端肃威严的国公爷么?
似乎是她震惊的目光太过直白,国公爷终于记起她是个小辈,于是轻咳一声,遮掩方才失言的尴尬。
“听闻你身子不好,就别站在湖边吹风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是,外甥女告退。”阮娆行了退礼要走。
“等等。”
镇国公喊住了她,投来的目光充满了长辈式的疼爱。
“在府里不必拘谨,若是有哪里不习惯,或是受了谁的欺负,不必委屈自己,只管差人来告诉我,表舅舅自会替你做主。便是出去交际,也不必怕了谁,只会有裴家给你撑腰。”
讲真,她当初做儿媳时都不曾得到他这样的重视和关怀。
不光对她,他对裴璟珩更是不闻不问,父子俩彼此淡漠得跟路人似的,简直一对儿冰雕。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用一种平易近人到近乎温柔的语气跟人说话。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阮娆记下了,多谢表舅舅。”
“去吧。”
阮娆低头福礼,告辞离去。
刚回了镜花水月阁不久,突然有一群丫头婆子过来送东西,新鲜的贡品果子,珍稀的上等补品,还有样式奇特的珍玩摆件,流水席一样的送进来。
为首的嬷嬷福身行礼,“国公爷说第一次见外甥女,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特此补上。还问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吩咐给奴婢。”
国公爷明目张胆的偏宠,让府里那些老人全都对阮娆换了一副恭敬的嘴脸。
阮娆震惊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我没什么想要的,多谢表舅舅的疼爱,让他别再破费了。”
说完,她看了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