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雨疏低头旁若无人地拨弄玩着楼知秋手指的样子。
顾才澜真是后悔,自己才是被猪油蒙了心,脑子被门夹了才要掺和他们两个人的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觉得我给雨神下了蛊,他才对我千般依万般顺。”
顾才澜作为前职业选手,学习能力很强,知道楼知秋现在是狐假虎威,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说什么都得掂量着点庭雨疏的态度,于是选择当个哑巴。
“我不早和你说了,我凭实力啊!”顾才澜心说救命啊,他又开始尴尬了。
这时,楼知秋却眨眨眼,话里有话地说,“顾导,这就是咱们的层次差距了,你不能走楼梯,你得跳才行。”
顾才澜冷静了点,看着他没说话。
“我当时想让雨神进队,你觉得我是痴人说梦,我越自信你越没底。”楼知秋把庭雨疏揽到怀里,半是炫耀,半是一种佐证,“现在你又觉得世界赛没底,看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其实……”
顾才澜思索着他的话,等待楼知秋的下文,花经理说老板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每次都意外靠得住,说不定他这是大智若愚,其中有什么逻辑的必然性。
楼知秋在顾才澜专注的眼神中打了个响指,粲然一笑,一脸“我超好命哦”的表情,“其实我就是撞运气!”
顾才澜:“…………”
在顾才澜失去耐心的最后一刻,楼知秋又开口,“雨神对我说过一段话,我觉得应该也说给你听听。在事情发展中,人的努力对事情结果的影响并没有想象得大,而除了努力,其他都是我们不可控的东西,包括我们的能力。”
“也许这正是你担忧的原因,比赛是世界上最荒诞的事情,要求绝对的公平,却又不是对实力绝对公平的比拼,相反我们不可控的东西太多,所遇到的未知也太多了,也许我们的努力甚至是实力,在这些东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但越是这样,才越应该有一种信念啊。”
顾才澜心跳快了点,“什么信念?”
楼知秋神采奕奕,眼睛亮得惊人,“命运一定站在我这边!”
所能掌控的,为我所用,所不能掌控的,助我一臂之力。他有种平生无畏快平生的潇洒意气,当真干霄凌云的人间第一流,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顾才澜想起次级联赛时,第一次看到楼知秋的比赛惊诧的心情。
像过去好多次,把如有神助的气运应用地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