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说:“小阳,你先出去,我跟哥哥说几句话。”
庭彩阳赖着不走,他怕他走了庭父还要打哥哥,他抱住庭雨疏的胳膊,急得都哭了,涕泗横流地喊着,“不许打哥哥。”
庭雨疏摸了摸庭彩阳的头,劝了半天把他劝出去了。
庭父看到儿子背上的伤痕,满心愧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半天说不出话。
庭雨疏看出了父亲的窘迫,先说:“没关系的,爸爸。您说吧。”
庭父组织好语言,说他相信庭雨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够平衡学习与娱乐,只要不影响学习,偶尔打打游戏也没什么。喜欢就算了,但不要为了钱去打游戏。
庭雨疏明白这已经父亲给他最大的让步了,但他心里也清楚,父亲这辈人始终认为打游戏就是不正经,打游戏这件事总会在父亲心里会成为一个担忧。wap.bΙQμGètν.net
于是庭雨疏说:“爸爸,以后我不会再玩了。”
庭父觉得儿子懂事得让他心疼,他把庭雨疏抱在怀里,吸了口气,缓了缓鼻酸,轻声说:“小疏,对不起,爸爸挣不了多少钱。让你也为这个烦恼。”
“钱真不是个好东西啊。我儿子这么小,就要为家里操心了。”庭父沉沉叹气。
贫贱人家百事哀,这就是生活的本质。
少年的庭雨疏抱着父亲,他忍着背上的疼痛,温顺地埋头在爸爸的肩膀上,他看着皲裂潮湿的墙角上有一只壁虎,趴在墙面上缓缓爬动。
庭雨疏默默无言地看着那只壁虎从一面墙爬到了另一面,悄悄红了眼眶。
楼知秋看着庭雨疏回想沉默的模样,其实他心里想说,关于告不告诉庭父攒钱的目的,说与不说,始终是有区别的。
生活的辛酸或许不能用言语抚平,但言语是苦涩的日子里,传递温情、关爱最直接的表达。
楼知秋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因为他觉得此刻,来自自己的任何语言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庭雨疏受的苦,又怎么敢说理解庭雨疏的艰难,对他的生活加以评说。
他受到过太多次质疑,“为了消磨时间的善良”、“居高临下的怜悯”、“何不食肉糜的无知”。
楼知秋不敢宽慰庭雨疏,他害怕自己的关心会再次伤害庭雨疏。
春夜沉醉在风里,他最喜欢的人就走在自己的身边,可他只能缄默不语。楼知秋忽然感到一阵冰凉的孤单。
等到下一阵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