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正起劲。
一见堂哥来,一骨碌翻身下了炕,赶紧给他递上一根香烟。
亲自点着,问道:“哥不陪嫂子,怎么上我这边来了?”
刘光明揣摩着他的神情,抽了几口烟。
“刘忠,听说刘明喜和你喝了一晚上酒,第二天就成哑巴了?”
刘忠心里抽搐了一下,脸上笑得很随意,答:“是啊,乔婶还带他来找我兴师问罪呢,说得好像我下毒害了他一样,也不想想,酒我也喝了,鸡我也吃了,我咋没成哑巴啊!“
刘光明笑了笑,将一口烟缓缓吐成一个个烟圈,盯着刘忠的眼睛说道:“你给哥说实话,咋就和他喝上酒了?你不是恨他恨得牙痒痒吗?——这分明是我娘的主意,凭你,没那么大胸怀,也做不出这事!”
刘忠的脸红了一下,装出感冒咳嗽,勾着腰打了几个喷嚏,醒了一下鼻涕说:“哥也太小看我了,咱们是一家人,我得为咱家的声誉着想,他一个讨不到老婆的光棍汉,家境又寒碜,拉拢一下他,总比成了冤家强吧。”
这话没错,刘光明点点头。
透过刘忠精明的眼神,刘光明看到了他的心虚。
“酒是他家的,鸡是你买的,刘忠,谁帮你买的鸡?”
“我自己啊,镇上许家熟食坊的,常买他家的,味正宗,怎么,你想吃了吗?”
刘忠回答得坦荡。
刘光明都觉得自己幼稚,以崔长耿和娘的手段,就算公安来调查,也要费一番周折。
刘明喜都成哑巴了,还能问出什么?
他起身告辞。
出了门没有回家,他朝村北的河滩走去。
他得见见乔荞,她将刘明喜交托再三,他答应过乔荞不再追究刘明喜的错处,没想到他突然成了哑巴。
要是刘明喜有个三长两短,刘光明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乔荞。
乔荞还在鸡棚里忙碌,这些天因着赵楠的帮助,邻近县里的客户也来她这里收蛋收鸡。
见刘光明摸着黑过来,她招呼他进屋,准备沏茶,刘光明说在刘忠家坐了会,马上要回去。
“你是为刘明喜而来吧?”乔荞看他的神情已猜出七分。
“是啊,婶子,出了这事,我心里不安,我答应过你要保他无恙,谁知还是出事了。”
刘光明一脸愧疚,乔荞叹了口气。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想着让刘明喜赶回煤矿,却不料临走之际却遭遇到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