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垂下头,但那垂下的发顶,都掩盖不住他的失落。
“我只是,没有事情做,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很没用,我没办法替我娘查清楚真相,还我娘一个公道。”
大概许多多是自打他从家里出来,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虽然觉得别扭,却也还是将自己的心情与许多多说了。
“我没有想要缠着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该该做什么,我,我……”
他磕磕绊绊了半天,总觉得要说的话,太难以启齿。
“你要是不说,我可走了。”
“别!”无虚一激动,抓着许多多衣袖的手更多用了些力气,“别走,我说!”
许多多被他拽了个趔趄,差点从马车上栽下去,还是车夫眼疾手快,将许多多给抱住了。
“我说你轻点!我们家小姐好歹也帮过你,你不能这么恩将仇报吧!”
“我,对不起,对不起!”无虚慌乱地向许多多道歉,手上迅速松开了许多多的衣袖,双手无措地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没事。”许多多先朝着车夫笑了一下,又拍了拍无虚的肩膀,“这不是没摔嘛,你别自责。”
许多多虽然年纪小,但她是站在马车上的,视觉比无虚还要高出一个头来。
但被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拍着肩膀安慰,这种感觉,还是让无虚心里头老大的别扭。
“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事情做,就去找一个营生吧。”许多多说,刚才这么一遭,也让她有些浑浊的心情清明起来。
她不能再往大理寺捡人了。
“京城里,好多招工的地方,只要勤快肯干,一定是饿不死人的。”
许多多像个小大人一样,闻声安慰着无虚。
无虚本就别扭地心情,这会儿更别扭了,偏头看着自己被许多多拍过的肩膀,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去吧,我也还有事,我们回见。”
说完,许多多就钻进了车厢了,车夫也迅速坐上马车,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只留无虚一人,站在大理寺的门口,看着扬起尘埃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后,他勾了勾唇角,带起了些许意味深长。
许多多本以为,自己早晨的一番话,会让无虚知难而退。
却不想,当她下午从苍小宛家里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无虚竟然还在大理寺门口。
确切的说,他好像打算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