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易天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应该是浩劫快要降临的时候。
那个时候李敬勇就已经快要三十岁了?
【第……我也记不清楚多少天了
手机早就已经没电了,我想,如果没有这本日记,每天守着我的侏儒儿子,守着这个长的像个小孩子,思想也像个小孩子的儿子,可能我真的会疯掉吧,孩子他爸……唉……】
侏儒。
樊易天的眼中闪出一抹猩红。
三十岁左右,侏儒,长的像个小孩子。
他在骗他。
樊易天一把将书本扔进血泊里,快速的冲向家的方向。
……
“我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将凝雪摁在沙发上。”樊易天盯着手中的烟头,淡淡道:“到底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还是个小孩,我推着他从窗户上摔下去了,自己也差点死了,如果不是凝雪死命拉着我,我可能已经死了。”
“凝雪就是在那几年,身体落了旧疾。”樊易天淡淡道:“她的膝盖有问题,胳膊也没法抬高。”
“所以我想……”樊易天吐出口中的白雾,迷茫的盯着被灯光透过的烟气,说道:“我好不好都无所谓了,仔细想想,我和那群吃人的人也没区别,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所以我想……我也就是这个逼样了,至少,凝雪的未来还很长,很远,月凝也一样。”
樊易天说完,就叼着烟,靠在窗边的铁杆上,闷声道:“我不是个好哥哥,也不聪明,也不懂妹妹喜欢什么,每年又会变化成什么样,我就是想,保护好我唯一的家人,仅此而已。”
他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宇文轩叼着烟,看着樊易天满眼的孤寂,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你还有我们”这类的话。
再好的朋友,跟家人都是不同的。
也许,樊易天所承受的东西,要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有那么一瞬间,宇文轩真的体会到了他的感觉。
他是小团体的中心,是大哥,是情绪中心点,他要照顾所有人的情绪,要帮众人明确梦想,要保护她的妹妹,容不得这个和他们同龄的少年有一丝任性。
他总是习惯把责任都背到自己肩膀上,除了刘晓天以外,大家以前偶尔在面临一些问题的时候,都会说“问问易天吧”。
却不曾想过,他也是个小男孩。
也许他这一辈子,做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