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夫人让你通报,可有说让主家前往?”袁鸾想了想,出言问道。
“回夫人的话,不曾,毓夫人就是让奴婢通报一声。”
“好,你下去吧,交代下去,派妥帖之人,好好伺候思夫人。”
“是。”窗外的摇红躬身一礼去了,叶欢的眼光却看了过来。
袁鸾摇头,伏在丈夫耳旁轻声问道:“秦思妹妹为夫君向来不遗余力,如今前往汉中,却有突然折返,更无急事所报?那其中原因,就要问夫君了。”
“问我?”叶欢眉头一皱,沉吟中忽然想起方才袁鸾好好伺候之言,不由眼中一亮。
月色之下,叶将军夫妻相谈,吐露衷肠,与此同时,东城御史府。
仲御史独坐与堂中,对月自斟自饮。风流倜傥?并不尽然,此刻的他满面愁容。
“当日密旨之事,我是司徒与车骑将军最坚定的拥护者之一,如今铁证如山,此封密旨竟是二人伪造。骠骑将军大获全胜,他们难逃罪责,叶欢又岂能不借此打压异己?”
想到这里,仲御史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若是这般,仲某首当其冲,我固然心中无愧,可……叶欢大权在握,又有天子遗诏在手,他当真做了,我亦无话可说!为何衙役与虎卫军士卒还未上门?”
仲御史忧色更重,再尽一杯,此时心中忐忑无比。既希望对方不会前来,可一旦罪责难逃,又有点想早有结果。思前想后之下,是长吁短叹,美酒一杯杯落入腹中。
“欺君罔上,伪造圣旨,形同谋反造逆!王司徒和车骑将军怕是逃不过株连九族。我呢?夷三族?即使叶悦之能放过我,李子宁为了独揽御史大权,又岂会轻纵?”
“不行,其余倒还罢了,妹妹自幼与我相依为命,当要设法保其周全。”仲御史双眉拧起,眼光变得坚定起来,将酒樽往案上重重一放,酒水四溅而出。
“办法还是有的,虽说不是我一贯所为,可到此时,却也顾不得了,越快越好。”
这里刚想向外间喊话,屋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随着一阵香风,仲嬛走了进来。
看见兄长案边的空酒坛,还有洒落案上的酒水,仲嬛鼻头翕动,秀眉微蹙。
玉步轻摇,来到仲御史案前坐下,拿出香帕便去擦拭酒水,口中言道:“兄长,喝这许多水酒又有何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与其借酒消愁,不如设法以对。”
“设法以对?”仲御史摇头苦笑:“事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