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是何?”
“中郎忠心为国,其心中最憾,不会是芸儿。该是当日洛阳之事,若非……”叶欢一叹:“孩儿今日又何须烦忧?”
叶公颔首:“子干心中之憾,亦是为父之憾,但一切都是天意。”
“悦之,子干若在,可不愿见你有烦忧之态,大丈夫必有担当。”
“爹爹,孩儿这不是在您面前吗?我就是再大,也是个孩子。”说了一句,叶欢身躯前倾,竟将头靠在了父亲双膝之上,闭上双眼,一脸享受。
叶公见了先是双眉一轩,右手扬起,却是轻轻落在儿子头顶。
卢中郎病故,叶欢心中悲戚的同时更加珍惜父亲。而叶公亦是心有所感,尤其那一句再大在您面前也是孩子,更是拨动心弦。
父亲的手落在头顶,转而轻轻摩挲,叶欢心中亦是温情涌动。
今日原本就是纵马狂奔而来,到后忙了大半宿,加上心事,大公子也是疲倦。此刻靠在父亲膝上,安逸之下不片刻竟然睡了过去,发出轻轻的鼾声。
叶公一愣,随即目中透出慈爱之色,抬头看了一眼叶丁。
后者见了点点头,立刻走到门前轻声吩咐:“快,去取两床毛毯来。”
见到方才一幕,叶丁先是惊讶,不料平日里威风无比的大公子居然也会有孩童的一面。可很快他又有些鼻头发酸,老主家眼中的含义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很快,侍书奉画送来毛毯,叶丁将房中炭火烧得更旺,又将窗子打开少许。
叶公靠在椅背上,这个角度他能清楚看见爱子的面庞,不久亦是睡去。
等叶欢挣开双眼,外间已见亮光,抬起头来看见父亲,他居然趴了一夜。
轻轻的站起身,为叶公掖好毛毯,叶欢舒展了一下颈项。
“叶丁,你做得好,辛苦了。”身边的叶丁双眼通红,神情却毫不懈怠。
“小的本分,不敢当主家赞。”后者躬身低语道。
“公子,老主家和您的早饭已经妥当,卢公子那里一切如常。”
叶欢笑着点点头,此刻房门轻轻打开,进来的是碧痕,叶夫人随之而来。
看见丈夫睡在逍遥椅上,神态安详,儿子睡眼惺忪,不禁一笑。
叶欢快步上前跪倒行礼,起来又抱了母亲一下,一派撒娇之状。
叶夫人食指曲起,在儿子额头上敲了一下,碧痕和丫鬟们皆是掩口。
“娘,再让爹爹睡一会儿,我们出去说话,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