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张运一眼,后者眼神与之对视不过片刻就躲开了。她从怀中取出一张发黄的绢书交给衙役,放到了安琴的案头。
“孔氏秀莲,这休书并无不是之处,你又岂能告张县令停妻再娶?”安琴摇头道。
孔秀莲垂首不敢看上方县丞,目光却看向张叙,两眼之中全是哀求。
“安县丞,劳烦你揭开她手上的白布,看看是否恶疾。”张运一旁狠狠地道。
“有理,来啊,揭开孔氏秀莲手上白布。”安琴应声道。
衙役立刻上前,孔氏畏惧的想要躲闪,却见张叙微微颔首,这才任由为之。
“丝……”白布揭开,衙役不禁一愣,看见妇人这双手,堂前一片吸气之声。只见其上大大小小长了无数红疮,有的刚刚破了还在流血,看的时间一长浑身汗毛倒竖。
“我说的吧,现在都难治愈,还不是恶疾?我一纸休书与她有何不对?何来停妻再娶之事?张言之,今日你要没个说法,本县就要问你诽谤与扰乱公堂之罪。”
“你急着上路吗?事情还没完呢。”张叙嗤之以鼻。
“张公子,此的确为恶疾,若你没有别的证据,张县令便不是停妻再娶。”安琴摇头道,却原来按大汉户婚律,女子有七出,男方便能单方面休妻,不必经过官府。
“安大人,你可知孔氏秀莲这所谓恶疾是从何而来?”张叙依旧沉稳。
“从何而来?还请张公子细细言之。”
“安大人,各位乡亲,当年这张运老娘有半身不遂之症,他终日在外花天酒地不闻不问。是孔氏秀莲一心尽孝,天天为婆母细心擦洗,后来才不慎染上疮毒。”
“疮毒确是恶疾,但却因孔氏一片孝心。张季青,人活天地之间,忠孝乃立身之本。汝不事母亲,已然不孝之极,汝妻贤良,为汝尽孝,到你口中却成恶疾,是何道理?”
张叙语音抑扬顿挫,饱含感情的话语感动了一众堂前百姓,既是可怜眼前女子,佩服她的孝道,又恨张运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而张公子越说越激动,已经到了张运面前。
“你,你含血喷人。”张运口中说着,身躯却是不断后退。
“我血口喷人?抬头三尺有神明,你敢不敢赌咒发誓,若有虚言不得好死?”张叙高声将之打断,脚步继续前进,一进一退之间张运脚下虚浮,跌坐地上。
“哼!似你这般狼心狗肺的贼子,赌咒发誓怕也是家常便饭。安县丞,叙这里有他家乡三位里正和邻居画押的证词,都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