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想。小孩不会想到给陌生人买武器,八成是你这傻瓜的主意。寒瘟既不会取人性命,猎手就有大把办法教你们倒霉。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不顺心。
连佣兵也没给他好心情。『最后一个问题。』伯宁以为他要打听王国通缉的事。『关于诅咒和寒瘟的形成,都是当地人给你讲的么?』但辛竟去关心传言。
车夫皱眉。『我忘了。故事而已。小钉的变化我也不敢透露。还能从哪儿听呢?』
『有道理。』佣兵将小钉推到男人怀里,他们赶忙后退,差点被同伴的身体绊倒。于是辛也把他扶起来,靠在车架旁。『没事了。咱们后会有期。噢,好吧,还是别见了。』
但佣兵没有返回。他换个方向,找到了无名者父子所在商队的管事,声称要检查他们的货物。伯宁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能看到管事由错愕、抗拒到忍耐的神情。最终,他妥协了。
伯宁感到很不安,虽然佣兵很可能记起了任务,正为他打听西党和通缉的事。他想到辛在村庄中找到的诸多线索,还有口袋里迟迟未使用的“歌女”魔药。这佣兵或许发现了什么。他同意我用虫眼观察,这是信任的表现,还是因为他有把握欺骗我?伯宁无法肯定。
更糟的是,就在这时,炼金术士听到了敲门声。他不得不刮下药膏,去门前一探究竟。“谁?”
无人回应。布雷纳宁吞下纸窗魔药,从墙壁一侧探头去瞧。门前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东西,方才的敲门声如同幻觉。
香豆镇受疫病困扰,很难相信这是孩子的恶作剧。他皱眉打量走廊,考虑是否要下楼寻找。更可能是跟踪者的同伙,趁佣兵离开时找上门来。若真是这样,伯宁会让他见识见识炼金术士的能耐。
但二楼的走廊也没人,甚至没有脚步声。即便此刻天色已晚,镇子合该陷入沉寂,伯宁也难免感到一阵悚然。他立刻返回,就要钻进房间,忽然看到门把手下有一枚标记。
这不可能是真的。布雷纳宁心想。他本能地伸出手,触摸着标记,纹路新刻,边缘毛刺刺的。他找到更多细节:螺线象征溪流,折线代表山谷,细小的斑点则是金星……
怎么可能?他再度描绘着标记,心里升起奇特的期待。有人逃了出来,逃到了香豆镇。伯宁一直没露面,却被认了出来。对方认出的不是被西党追捕的冒险者、飞鹰城曾小有名气的炼金调酒师,而是秘密结社“瓦希茅斯光复军团”的首领,无名者布雷纳宁·蒙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