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甲、武器甚至誓约之卷都不在身边,他的魔力微弱到失去存在感,火种也十分静默。我像个没用的废物,他难堪地心想。但心情无法左右本能,他的喉咙极度干渴,将杯子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他感到下巴也完全湿透,新长出来的胡子贴在脸上。
“你多大?”艾科尼放下水杯。
“十九。”旅程中,艾科尼从没与他谈起彼此的事。尤利尔发现这也是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夜莺不会与任何人谈论自己,以免暴露出太多信息。誓约之卷能辨别谎言,其他的神秘也可能做到同样的事。
“胡说,你的骨头才过了十七年。不过会撒谎是好事,年轻人,把这当成教训吧。”艾科尼别开视线,“成长这种该死的事非要让谁都付出代价,请你牢牢记住那天。”
“我会的。”尤利尔回答。
“但愿如此。”艾科尼站起身。他没要学徒原谅他,似乎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阿兹比·齐恩希望在你醒来的第一时间见见你。他给你提供了圣水和绷带,不管怎么说,感谢他不会有错。我想你肯定能站起来了。”
阿兹比·齐恩是一位苦修士,他光着脚在休息室等候。他有一双沉静的褐色眼睛,头发长得足以束成辫子,盘绕在粗壮的脖子上。他宽阔的双肩覆盖着皮革和黄铜钉扣,但手臂完全赤裸,一张绘有十字图案的黑色钢板挂在他胸前,布满划痕和裂口。除此之外,他的衣着和旺盛的毛发都打理得相当整齐服帖,一眼望去竟给人一种谦卑有礼的印象,但他刚一开口,尤利尔就立刻明白那不过是错觉。
“在见到你的时候,我真高兴你还活着。”这是苦修士的第一句话,“不是因为你是白之使的学徒,而是你信仰的神祇也同时指引着我们。”他让他学徒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我带来银顶城几服‘蝉蜕’,但圣水的效果往往依靠信仰来加成,你的意志越清晰,伤口就愈合得越快。考斯主教建议我把你弄醒,但当时你的情况有些特殊。”
“我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尤利尔含糊地说。
“不管怎么样,你依靠自己的意志熬过了痛苦。&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