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你的老情人们,陛下你莫非睡了一觉就不记得了?”檀钰颇为阴阳怪气地说。
明明说祁宴不需要自称“孤”的人是他,但是如今语气阴阳地称呼祁宴“陛下”的也是他。祁宴当然也听出了他只是想要讽刺他。
祁宴沉默一会儿。他知道檀钰已经因为西镇王的事情对他恨之入骨,而沈霖也被商止聿屡次陷害,先是夺了位份,后来更是有了牢狱之灾。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应该都参与了裴翊的计划……
他皱了皱眉,抬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要找我报仇,也至少是让我死个明白。现在把我绑在这个地方又什么都不说,有病?”
檀钰被他气笑了:“祁宴,你这张嘴可真的是一如既往地讨嫌。”
他上前,低下头看着祁宴:“陛下,我们怎么向你报仇就不必你操心了,死多容易?生不如死才有趣。”
沈霖没有留下来跟檀钰一样打这种无聊的嘴炮,这间地下宫殿的主殿旁边就是特地为沈霖设置的药房,沈霖已经去里面煎药了。
没过多久,檀钰和沈霖口中的“其他人”就来了,祁宴也没猜错,是祁闻淮和裴翊。
但是却没有靳骁,靳骁明明是明确加入了祁闻淮这一方的。不过祁宴也没有太惊讶,靳骁本就是万里挑一的将,而如今祁闻淮为帝,边疆要他去镇守再正常不过。
祁闻淮和裴翊的反应也跟檀钰大同小异,但是祁宴在看到祁闻淮后心却是安定了一些。虽然祁闻淮对他的恨意或许不会比其他人少,但说到底,他对祁闻淮还是最不同的。沈霖和檀钰跟从前比起来变了很多,但祁闻淮和裴翊却没怎么变化。
从祁闻淮进来开始,祁宴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他,哪怕祁闻淮自始至终也没有给他露个好脸色。而祁宴这一目光,也被其他人看在眼里。裴翊哼笑了一声,但却没说什么。
……
祁宴刚醒来的头两天,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种未知的处境他并不喜欢。他又默默等了两天,才把他在这里的处境摸清楚了些许。
第一,这里就是一座地下宫殿,而且似乎就在京城中或者附近,因为如果距离远的话,祁闻淮和裴翊也不会天天来。
第二,他们好像暂时没有动他的打算,祁宴每天的任务就是喝沈霖箭的药,然后接受他们的冷嘲热讽或者冷脸。如果只是这样,祁宴倒是不惧。但是他从小就养成的兽类一般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似乎在等着他身体先稳定下来。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