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眼角落下滴晶莹的泪珠。
殊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是很久很久吧。
因为久到天都已经亮了。
门外传来田亦泓的声音,“书言,书言我们该出发了,你准备好了没?”
谢书言这才缓缓抬起头。
他没回应门外的田亦泓,而是哽咽着再看眼面前的床榻。
也不知他是看到了谁,还是什么,就见他淡漠的薄唇微微勾起抹好似温润却又满是苦涩的笑。
又停顿片刻,他终于缓缓起身。
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的原因,他现在起身的动作即使是缓慢的却也被踉跄了下。
幸好旁边有桌子,他下意识伸手扶了把,这才没摔倒。
走出屋子,他关上房门叮嘱在外面守着的官家,“这间屋子谁也不能进!”
这意思是,即使他不在家的时候,别人也不能进。
就算有脏污,那也等他回来亲自打扫。
管家皱着老眉应下。
管家是从谢书言入住这处府邸开始就来了的,现在也已经有了五个多年头,算是这家里的老人了。
毕竟是跟谢书言同样的时间。
而从过来的那天管家就知道了夫人的事,待到夫人故去,他也是一路陪着谢书言。
没人比他刚清楚谢书言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每天只能睡两个或者两个多的时辰,饭吃不好经常胃疼,有好次都疼的晕了过去,可就算晕过去他也不会发出一声痛呼,好似是生怕吵到夫人。
又好似是生怕夫人知道会心疼他。
五年了,他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都是自己咬碎牙齿咽到肚子里。
他没有喜怒哀乐,甚至在家里时也很少说话,你说他是个傻子,哑巴,说不准都有人信。
管家常常因为这样的谢书言而心疼。
他想劝说他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夫人已经不在了,可他还有很长的人生,他应该振作起啦。
却每次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谢书言都会淡漠反问他声。
“我不够振作吗?”
是啊。
别人遇到这样的事儿或许会颓废,会颓废的什么都干不了,而他依旧在工作。
甚至,他的眼中似乎除了他们之间的记忆就只有工作了。
管家长长叹口气,望着谢书言远去的背影,心情五味杂陈。
谢书言是今日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