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邪两手环胸,懒洋洋地倚靠门楣,“见过抢婚的,还没见过这般抢爹娘的。”
楚月耸了耸肩。
很显然,这条龙挖空心思想做家里的老三。
“小月,你们过来——”
叶天帝雕刻了三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儿,分别是楚月兄妹和夜墨寒。
他将这几个木偶娃娃赠出,仿佛感情的羁绊永恒相系,然后拿出了自己雕刻的人屠宫,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每个细节都很到位,人屠宫内还有不少的木偶娃娃,相对于的则是两府家人。
楚月眸光微红,胸腔内淌过阵阵暖流。
他仔细看去,才见父亲鬓发生白,比之从前多了许多华发,人也憔悴,目光却很明亮。
楚月鼻腔微微发酸心思也沉重了几分,直到她看见龙骜的怀里,还有一条木偶龙龙,眉梢不禁抖动了一下。
“小孙,你看,本座也有。”
龙骜晃给楚月看。
“出门在外,翻山越岭千重难,前路莽莽必有福。”叶天帝道:“想家的时候,就看看这可随身携带的‘家’,用的是梧桐木。”
梧桐木虽无家人的鲜活之气,但因父亲的心意,而充满了生气。
“甜甜,把木屑清理干净。”
“好嘞。”
龙骜拿走扫帚扫地。
这一幕,实属滑稽,看得楚月三人心绪复杂。
“小月,喜欢吗?”
“喜欢。”
楚月咧着嘴一笑,“很喜欢,谢谢爹。”
“傻孩子,既是爹,又何来的谢?”
叶天帝抬手轻揉了揉女儿的发间,笑容温和颇具宠溺之意。
似乎,只要是亲生父亲便能恩重如山、毫无保留,是最应当之事;但这世间,并非血亲父亲,就能待孩子掏心掏肺万般好,譬如楚云城。
而楚月深知自己何其有幸能在离开楚云城之后遇到两位叶姓父亲,这天底下,却有太多苦厄之人只能一生都囿于原生的悲哀,血亲二字便如骨髓里长出来的藤蔓枷锁,死死地束缚一生之路。
……
中秋之夜,阖家赏月。
法器高悬的皓月之辉倾洒而下,月饼、果子相继摆在桌案上,烛火幽幽,焚香祷告,烟如雾霈氤氲,半透明下是一张张虔诚许愿真挚赏月的面孔。
按照习俗,先等月光照拂,众人才能吃这桌案上的月饼。
“龙甜甜!”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