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者反被钓了上来,徐年原本就觉得“范举”这档子事有点蹊跷,实在是太过于巧合,太过于显眼了,犹如黑夜里撑起的一盏灯笼,只差没有明着告诉别人,这里有线索快来调查了。
重点是镇魔司分明调查过元山县,照理来说不该错过“范举”这么明显的一条线索而已。
不过这也只是徐年的猜测,毕竟镇魔司也不是从来不会出纰漏,说不定镇魔司的确调查过了,只是调查结果是元山县多了一个疯子而已呢?不值得浪费笔墨,在档案之中登记。
在登门范家之前,徐年仅仅是有所怀疑,心里保留有一份提防,但到张天天把脉暗示了有鬼,这份怀疑才不只是空荡荡的推敲而已,落在了实处。
徐年藏拙,便是想看看这里藏了什么样的鬼。
或者说。
谁是人,谁才是鬼。
想过范举或许是在装疯卖傻引人上钩,但故意咬着鱼钩浮上水面看清了真相后,原来这是一窝子在作祟的鬼,没一个好人,倒是有点超出了徐年的预料。
不过也仅仅是超出预料而已,总归是没有超出道门大真人能够镇压的范围。
宋时郁怎么也没想到,他好歹是地方江湖上的武道宗师,又是堂堂江家的供奉,能够放得下身段在这里装疯卖傻,已经够谨小慎微的了,自问换成是别的六品境高手,应当鲜有人愿意自降身份,做到自己这一步吧?
就算来的是同为六品境的高手,占着有心算无心的偷袭优势,宋时郁也有把握让对方有来无回栽在这个大坑里面,但却怎么也算不到来的竟然会是一位道门大真人。
五品境……
这是什么概念?
繁华如江扬郡,世家遍地商贾如云,以宋时郁所知也就只有两个五品境强者而已,一个是漕帮那位威名赫赫的帮主,另外一位江家的老祖了。
高坐云端垂钓世间,轻易不会出手,出手便是要定夺乾坤了。
元山县说穿了也不过是一县之地而已,就算出了什么纰漏需要善后,漕帮帮主和江家老祖可能亲自前来吗了?开个口吩咐一下下面的人,这便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们自己不就是这样被江家老祖派来元山县的吗?
但是亲自前来,这根本就不可能,不说坐镇一方不轻举妄动的意义所在,似江家老祖漕帮帮主那等大人物,他们需要操劳的事务何其之多,哪有这个闲工夫跑到元山县来打头阵呢?
众所周知镇魔司的首座冯延年是五品境,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