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夷吾在儒家地位,他却知道这事情应当是真实不虚。
要以圣人笔留字,便是明摆着要取得那支圣人笔的认可,而有的圣人笔的认同,若说是比肩圣人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可比肩圣贤确实不算妄言。
李夷吾愣住了。
满腔怒气虽然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消失。
但这就像是同样大小的顽石,砸入湖面和海面,溅起的水花虽然如出一辙,但是可能会让湖水翻涌的浪花,到了汪洋大海之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夷吾毕竟是儒家子规书院的大先生,他清楚自己的怒火在那支圣人笔留下的一字一句面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除非当年他推陈出来的儒家新风,不仅在子规书院,不仅影响了玄雍国一地,而是遍地开花处处都是,并且他还没有被认为是在欺师灭祖断了儒家的根,才敢说有机会握住圣人遗留下来的那支笔,挥毫泼墨留给后人观之。
“他一个道门真人,能拿起圣人留在修身林里的那支笔?”
李夷吾的第一句话,还是怀疑更重,但他清楚自己这得意门生的秉性,此情此景下不可能也没必要撒谎,于是在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怀疑便悄然变成了疑惑,隐约之中还有些许的期盼。
这是他作为一名儒生,近乎于本能的渴望,想要知道那支圣人笔下,还能给儒家带来什么样的新篇。
与此同时。
更多的书院弟子离开修身林,回到了庭院,梅子理、邬子穗这些个应邀而来但却来意不善的书院大先生,在有了岑莫和姚子云这俩人的前车之鉴下,不出所料地目睹到了各自的得意门生,一个接着一个走向了徐年。
“后生赵竹德,谢过徐先生……”
“后生宋史,拜见徐先生……”
“后生刘忠谋,多谢徐先生指点……”
“后生季若山……”
当然了,倒也不是每个书院弟子都在离开修身林后便尊徐年为先生,放着自家老师的态度和立场于不顾,也要在众目睽睽下躬身拜见,毕竟也不是每个进了修身林里的读书种子都有幸见到了徐年以圣人笔留下的十六个字。
而这些未曾知道什么是知行合一的弟子,回到庭院之后便比他们的老师更为迷茫,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这庭院之中的状况,似乎有些……超乎寻常?
不该是他们各自的先生合力舌战有鹿书院吗?
怎么一个个都在拜见徐先生?
这徐先生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