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晚下葬的那一日,下着雪,墓地孤冷,沈家便在旁边给她堆了一个雪兔子,让那个雪兔子陪着沈岁晚。
柏尘渊是最后走的那个,他站在墓碑前面,柏尘渊一滴泪都未曾落过,柏尘渊只觉得自己在看到沈岁晚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就被撕裂开了。
一半的柏尘渊随着沈岁晚一起去了,那是他最后的牵挂,剩下的一半柏尘渊活在世上,如行尸走肉一般,除了一副躯壳,什么都不剩了。
定国公府没了一个人,日子倒也照常过着,只是府中少了些许的生气,时不时就有人走到沈岁晚的院子前去。
院子没有封禁,照常开着,里面的丫鬟也还留着,只独独缺了一个主子。
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沈家的人时不时就会去那里坐一坐,只那位柏大人,从未去过。
沈明信和沈明礼说事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院子里。
“好歹也是晚晚的院子,也不见咱们柏大人来看看,好歹也能睹物思人啊。”沈明礼看着院子里那越发高大的树木,以及树下已经许久没人坐的秋千。
沈明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还嫌他不够疯吗?”
沈明礼不说话了,现在谁人不知道,大理寺卿柏尘渊是陛下手中的利刃,前一日有人参了他,第二日还不见柏尘渊如何,那个参他的人就从朝堂之上消失了。ωωw.Bǐqυgétν.net
沈明礼还曾听闻有人私下里说,如今可是佞臣当道了。
佞臣是谁?自然就是那位柏大人了。
只几年的时间,柏尘渊就从朝中新贵变成了人人看不起的佞臣。
沈明信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长得温柔的眉眼却是带着凌冽寒意。
“二哥,柏尘渊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沈明礼明明都已经照着柏尘渊的要求做了那么多事了,现在却还是想要问一句。
“是不是真的,如今我们谁都不知道,往后也不会知道,可现在,所有的事情和柏尘渊先前的说法别无二致。”
沈明信闭上眼“既如此,信他一回又如何?更何况,这对定国公府也是个机会,能让我们全身而退的机会。”
沈明信很好的把控着定国公府不能触碰的底线,他知道,只要他们不越过那条线去,定国公府就能安好。
而等到这场戏落幕的时候,他自然会带着定国公府全身而退,可柏尘渊不一样,柏尘渊早就没有了退路,且他也不想退。
沈明信想起柏尘渊如今的样子,以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