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沉不住气的村民开始拉水点玉米。
富贵心里急得要出火,他家里劳力少,要拉水点玉米地话就是累死也成不了,他眯眼看看明晃晃的天空,一张脸苦成一团,“爹,你说老天啥时候能给场雨?”
“那可不好说。”
牛老爹吧嗒着旱烟袋,满是沟壑的脸上挂着和富贵一样的愁容,“要在往年,这场雨早该下了,今年天旱得时间有点长。”
富贵:“爹,别家都开始拉水点棒子了,咱咋弄嘞?”
一想到拉水点棒子,牛老爹的一张脸更是拧成一朵菊花,他叹了口气,“再等等吧,过两天再不下雨,咱也拉水点。”
“行。”富贵转头看看和岳母坐在一起的二苗,说道:“爹,你还记得不,前几年有个男人来村里找孩子,也是丢了个孩子的。”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牛老爹:“我记得,那时候寻人启事贴得满拉都是,也不知道最后那人找到孩子没有。”
“没有,那男人就是北坡上那个运输队的,开汽车,我听说因为想孩子,开车的时候分神,车撞到了山上,出车祸死了。”
“啥?死了!”牛老爹捏着眼袋的手顿住了,半响才红着眼圈说了一句,“可怜见的。”
如果单单只是别人家的事,牛老爹顶多是表示同情,现在他自己家也丢了孩子,牛老爹感同身受,只觉心里憋得难受,牛老爹嘴角哆嗦着,终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一颗颗混浊的大泪珠子直接砸到了地上,他怕,他真怕,闺女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千万可别再出什么问题。
“爹,我怀疑偷那孩子的人和偷咱福宝的人是一个人,等种完棒子,我就再去黎城一趟,要是能把那个孩子也找着就好了,那个单位虽然解散了,但咱就是想个九六法也得把那孩子给人送家去。”
哭是最好的宣泄方式,牛老爹落了一会儿泪,感觉心里舒坦点了,他用手背抹抹眼角,赞同着说:“对,应该的。”
阳光刺眼,富贵手搭凉棚往远看去,天边,瓦蓝的天空上,有几朵白云微微漂浮,“老天爷。”富贵祈祷着,“求求你给来场雨吧。”
富贵的心声也是所有村民的心声,需要种庄稼的老百姓都在盼着一场及时雨。
老天爷仿佛感应到了大家的心中的呼唤,半夜,有风刮起来,越刮越大,卷起来的沙粒灰尘啪啪的打在玻璃上,雷声在天上骨碌碌的滚动咆哮,接着闪电一道紧似一道,终于,憋了很久的老天终于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