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高百尺,叶落归根,人死了以后还是要埋入祖坟的,还是要回到故乡,回到自己出生、生活的地方。在石有田的眼里,老家才是他自己的家,穷也好,破也罢,都是自己和孩子娘一星一点的经营起来的,他不愿意把自己这条命交待在外面,他怕自己的灵魂找不到回家的路。
听爹说的话,石大勇内心揪成一团,虽然他清楚的明白爹说的都是事实,但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爹,你说啥哩,这才到哪儿你就死呀活呀的。”
石有田微弱的摆了一下手:“大勇,你也不用再宽我的心了,人活到了这个份上,爹什么都明白。”说到这里,一直没有落泪的石有田泪水决堤而下:“老大呀,爹放心不下啊,爹要走了,你兄弟们可怎么办呀?本来我和你娘商量好了,准备再盖几间房子,可现在、可现在……”石有田呜咽着说不下去了,蓦地,他猛地抓住了石大勇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越握越紧:“大勇娘,你过来。”他喊着孙秀芳。
孙秀芳赶忙站到石大勇身边,泪水涟涟,“他爹,我来了,我来了。”
石有田拉着孙秀芳的一只手,爱怜的目光在孙秀芳脸上流连,“大勇,你看,你娘老了,你兄弟的事,她是愿意操心,但是她没有那个本事,老大啊,家里的事,爹就拜托给你了,你不能不管哪!”m.bīQikμ.ИěΤ
“爹!爹!爹!我管,我什么都管,房子我抽空回去盖,爹,你别说了,以后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你好好的活着就行。”老爹的不甘与绝望的表情,让石大勇撕心裂肺的痛,他一连声的答应着,脑袋狠狠的点着,因为幅度过大,泪水甩的石有田满脸都是。
“活不成咧……”儿子答应了,石有田稍稍心安,握紧的手掌松开,胳膊脱力垂到床前,一把老泪顺着眼角汩汩而落,转瞬,枕巾就已打湿。
“爹!爹!能活,你听我的,咱有药,大夫给开了一大包药。”急于安慰父亲的石大勇突然福灵心至,一把抓过梁睿远开的一大包药展示给石有田看,“爹,你看,这么多的药,大夫说了,这是他们医院里新研制出来的新药,专门针对这个病的。”石大勇说着,又把老家开的药拿过来,并排放到一起,给石有田看,“爹,你看,和咱老家的不一样吧,大夫说了,只要按时吃药,能控制住病情就有救。”
“真的?”石有田半信半疑。
“真的?”孙秀芳也疑信参半,“你这孩子,昨天咋不说?”
石大勇也在暗怨自己昨天怎么没有想起来这么说,他舌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