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人似乎对我有成见。”夜倾寒主动搭腔。
“不敢。”
他终于吭声了,语气不咸不淡。
“你要的交代,我已经给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辛怀仁放下酒杯:“闹得满城风雨,你习惯了、不在乎,老夫可丢不起这人。”
“父亲。”
辛语柔低喊了一声,希望他不要再说了。
辛夫人看气氛紧张,也赶紧招呼着吃菜吃菜,想转移焦点。
夜倾寒听出来了,这是在骂他,什么习惯了、不在乎,不就是脸皮厚嘛。
他缓缓说道:“原来辛大人最在乎的是自己脸面,而不是语柔的幸福。”
“如此说来,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跟你?”
辛怀仁感觉有点受到侮辱了。
老夫一介大儒,品行高洁,俗世不染,拿你一个纨绔子弟跟我相比,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对,你还不如我。”
夜倾寒想了想,一脸认真说道。
我---还不如你?
辛怀仁惊呆了,甚至有点气极想笑。
一时间,他连跟对方辩驳的兴趣都没有了。
“怎么,不服气?”
夜倾寒不依不饶道:
“至少我不会罔顾生死,置妻女于孤苦无依之境地。”
“你想当昌帝的一面镜子,愚蠢!”
“你能看到的问题,杨鸿玉等内阁辅臣会看不到?为何别人都三缄其口,就你人间清醒?”
“你以为冒死上谏,即便真被斩了,也能流芳千古,是吗?”
“天真!百年之后,洪水滔天,谁还记得谁?”
“死不足惧,可怕的是活着!你死了,一了百了,但有什么用呢?”
“还指望你的死,能像暮鼓晨钟一样,振聋发聩,敲出一个清朗太平盛世?”x33
“除了至亲之人的一行清泪,什么都不会有。”
“死是懦夫的表现,留着有用之身,与黑暗、腐朽战斗到底,那才是真正的勇者。”
“所以,别觉得自己有多光明伟岸,承认吧,你和那些道貌岸然之辈没有什么区别。”
“而我,你眼中的纨绔蛀虫,至少不遮不掩,活得真实,比你强多了。”
夜倾寒一阵猛烈输出之后,感觉身心舒爽。
他知道上面那番话,有一些安在辛怀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