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相儒看了看手里的菜刀,又看了看极度紧张的刘姨,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忽然他注意到电梯一侧墙上那些如膏药般的小广告,于是他往墙上一指:“我想把这些小广告清一清。”
刘姨松出一口气,快步走上前抢下程相儒手中菜刀,埋怨道:“你这娃子,啷个瞎胡闹嗦?这是切菜的噻,啷个能刮墙?”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程相儒顺势认错。
刘姨心有余悸地拎刀回了厨房,打开水龙口气呼呼地洗刀。
程相儒扭头看一眼楼梯间的门,犹豫片刻,转身关门进入屋里,并径直回到了房间。
黑衣女孩的忽然到访,以及仓促间留下的那些话,更加扰乱了程相儒的思绪。
他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黑衣女孩身份不明,却在他最危险时站出来救过他;周老板与他非亲非故,却毫无索取地一再帮他,甚至还大费周章地想要带他去找他爸。
只是,让程相儒不理解的是,如果周老板跟他爸真的有那么深的交情,为什么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他和妹妹住在哪?可他如果有所图,他到底又在图什么?
越来越多的困惑,扰得程相儒头痛欲裂。
他烦乱至极,狠捶墙面一拳发泄情绪,让疼痛来消减内心的烦躁。
“嘭!”
砸墙的闷响声后,房门被打开,一脸惊讶的刘姨出现在门口:“娃子,你又干啥子噻?”
“我……打蚊子。”
“啷个会有蚊子嗦?”
此时已经入冬,蚊子基本绝迹,刘姨才不信程相儒编造的理由。
程相儒被刘姨搅得情绪都乱了,索性不再解释,只闷头坐到床边。
刘姨盯着程相儒看了会,轻叹口气,回身关上房门,并在门口静听片刻后,然后掏出手机,发送出一条信息。
傍晚,程相儒接到放学的程以沫,兄妹俩步行回家。
小姑娘难掩激动,一件件分享着学校的趣事。程相儒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双手插在口袋,闷头走在旁边。
程以沫正讲得兴起,却声音减小,逐渐陷入沉默。
如此又过了几分钟,程以沫终于忍不住问道:“哥,你怎么了?”
“呃?”程相儒愣了愣,回过神来。
兄妹俩这么多年相依为命,他们深深了解彼此。
看着哥哥神不守舍的模样,程以沫知道,哥哥肯定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