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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她忍不住。
在程铮那近乎绝情的话语之后徐氏的心中除了死寂还有一种蓬勃的怒火在滋生,那怒火是如此的猛烈而燎原,以至于焚烧了她所有的理智:说了又如何?便是说了程铮又会如何?会再也不见她吗?会让她孤老至死吗?会……休了她吗?
这些猜想令她恐惧,但是在恐惧的同时还有一种隐约而变态的期待,相较于那种断然而决然的处决她想她更无法接受的是坎坷不安的等待,所以她这样说了,这样不顾一切的说了,她想要知道自己的话语会带来什么:即使是休妻……也不过是让她把自己挂在清宁宫的横梁上罢了。ъìQυGΕtV.net
但是奇怪的是在她的试探之后程铮却似乎没有愤怒,他睨了她一眼,然后眉头挑了挑,难得的扭过头甩给了她一个正眼,语气三分古怪三分错愕,还有四分,那大概就是一种固有认知被颠覆的不可思议:“你……和曦儿在议论……许家?”
这并不是说许家不能议论,而是议论许家的人是徐氏就很奇怪了。在程铮的眼中徐氏向来端庄木讷,难听点说就是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别说议论许家,就是自己的娘家徐家也没听她谈论过两句,一天到晚只会端着一副一成不变的笑脸装端庄,嘴角的幅度僵硬死板得像是用砍刀劈上去的。
程铮能隐约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毕竟七出是法律、是礼制,也是习俗: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不过也仅仅限于知道了,知道不等于理解,理解不等于接受。
程铮是太子,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没有他讨好别人的时候,这注定了徐氏的不讨喜会在他这里被放大成一种两看生厌的腻烦感。
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谈不上好,而程铮的后院虽不大,却也是颇有几个有姿色又有情趣的女人的,如此加加减减之下,如果不是徐氏生的程曦着实颇得程铮心意,他是着实没有兴致来瞧徐氏这张泥菩萨一样的雕塑脸的……
可在今天,就在他仗着性子说出再也不进徐氏这间屋子之后他听到什么了?
——徐氏坦白自己在和程曦说许家?
——这……不会是真的吧?
程铮的第一反应不是徐氏改性子了,而是扭过头去看窗外,兴许他能够看到类似于日出西方江河倒流一类的奇观呢?
但就在程铮惊愕到难以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