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身为老父亲的自己现下里被诸多事宜连翻摧残至脑子都转不过来了,也当即就帮着自己‘醒脑提神’了一回——
很该这么做。
也好叫旁人知晓自己可不是一个能轻易欺辱了去的人。
只,这时候这般想的程铮却是选择性的遗忘了:兴许从一开始,旁人确是那个有错的人,但随着事态的发展,又如何不是因了程铮的推动,才以至今日?
总之,谁都不是好货色。
但同不是好货色的程铮却是心安理得的一面觉得自己的千般所为都含着被逼无奈的不得已,一面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算计着别人。
当即对程曦‘展颜一笑,道“是你说的这个道理。”
再就半点都不迟疑的预备走人:既然已是定下了这等‘狠厉’的主意,那也须得好生准备了:若想着要叫事情向着对自己好的一面发展,可不能全无准备。……更得准备好在自己态度不甚强硬也并无‘预设立场’的时候,同样能够摁住这些人在自己面前自相残杀一回。
最好的方式,也莫过于在开始前就把陷阱给先布置好了:那傅怀灏不是有言之昭昭的状告铮刘老管事下套还建议程铮将这一套再转至军中统领们的脑袋上吗?那,现下里的程铮也只需要依了傅怀灏的进言再将之转套便可。
只,这事儿说着容易,真要落实,可不仅仅是一句话的事儿——
来呀,准备好了正面相抗吗?孤这里可是预备着严阵以待了,就看谁抗得过谁!
没有。
至少刘老管事还真的没有想过就要同程铮正面相抗了。
虽说那一日他有被周管事回来之后的哭述气得一个仰倒,差点儿没憋住对程铮的怒骂。可因着刘老管事一生都是体面人,更是讲究实际的‘实在人’,便不会太过执着于情绪的发泄,而是会在短暂的怒发冲冠之后,极快的又回转了心神。
并预备给程铮一个警告了。
是真·警告,还半点儿都没有就要将程铮给逼急了的狠厉:最有力的证据就在于他设下的圈套不是从一开始就没能成功吗?
说真的,若非他这边有心放水,单凭借一个年少的傅怀灏,又如何能那般轻易地看出这不过就是一个陷阱,更又如何能在看出这个陷阱之后不但半分儿都不曾陷进去,还在真受到利益损害前便能够轻易脱身?
哦,还能不受分毫阻碍的,转头就将自己的‘遭遇’禀告程铮了?
不就是因这才是刘老管事真真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