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紫云跟长老推心置腹地聊过之后,长老也熄了那些暗搓搓的心思,要利用这次事件在族人中巩固地位的想法也淡了许多,教导租屋那七个人蛊术时也尽心了不少。为此,薛紫云也不得不感叹桐九的料事如神。
有了调查方向,薛紫云便开始从以往的夏至日记录中找寻线索。
不查不知道,一查起来薛紫云才发现,原来他们薛家对族人的管理已经细致到可怕的地步。单单夏至日领取血蛊一件事来说,什么人跟什么人是什么关系,从什么时间到达寨子,什么时间领取血丸,什么时候离开,有没有过夜,期间住在什么地方,跟谁一起住,去了哪里,这些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如果以前族人住在山上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管理方式,那就难怪族人要纷纷下山了。这哪里是管理啊,简直比坐牢还不自由,防贼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这样的不自由却给薛紫云提供了不少方便,她打开本子认真地翻查,很快就找到了薛淮南的相关记录。
薛淮南是个极其普通的族人,从记录上看,他的蛊术修为很差,除了一些简单到三岁孩童都能学会的低级蛊术外,其余的蛊术他是一概掌握不了。这样的人在寨子里只能做一些别人不愿意干的活,例如夜间巡逻,下山收集信息,替家主和长老们收拾房间和跑跑腿之类的低贱工作。这样的人本身就容易被人忽略,加上他有意低调行事,平时会注意到他的人就更少。
从资料中就能看出,薛淮南的行事作风比较随大流,从来都不会做任何突出的事。每年夏至日,他从来不会第一个到,也不会第一个走,当大多数人拿完血丸就走,选择不留宿时,他也会跟着大家下山,如果大多数人选择留下过夜,那他也会跟着大部队的脚步行事。总而言之,他不会让自己落单,更不会让自己成为少数派,这种风格多年如是。
如果不是有意调查这个人,光拿着资料看,恐怕这个人会被一眼略过,完全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薛紫云又重点看了上任家主出事前几年到她继任后几年的记录,这么单独拎出来看,居然真发现了一丝疑点。
在这几年里,薛淮南夏至日曾有过两次留宿寨子的记录,一次是家主离世前三年,一次是她刚继任那一年。
第一次留宿时,寨子里的大部分人也是选择了留宿的,大家留宿的理由比较一致,天下暴雨,山下发了大水不便通行。
这个理由很强大,应该不可能引起任何人怀疑,但有一个奇怪的点却被薛紫云发现了,薛淮南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