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长剑全部分开，握着两柄巨剑的巨大人影也跟着消失，接着所有奇异的景象依次恢复，那尊巨大的魔物也已经被那些长剑摧毁，天地间唯有李修平一人，凭空悬停在那片巨大的剑场之上。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人们看着那个立在剑场上空的年轻人，内心复杂。

青冥居士这时候也离开了灵霄派，出现在李修平身边，看着满地满山的剑，问道：“不还回去？”

李修平摇头道：“用不了多久，这里便是与魔族的战场，他们想要剑，就自己来取。”

青冥居士笑着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李修平转头看着青冥居士，感激道：“先前辛苦前辈了。”

青冥居士叹息一声，道：“老朽倒是无妨，就是武帝城和灵霄派那些修士……”

李修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情绪不免也有些低落。

武帝城跟灵霄派加起来，数百名修士，就这么死了，什么都没留下，且都是因为他。

他之前确实不想插手魔族的事情，可如今却有这么多人因他而死，虽说这些人都在他身上有所求，但有些账，并不能这么算的，更何况他其实并未给这些人带来任何好处。

青冥居士像是知道李修平的心思，安慰道：“战场就是如此，你之前在夜行司待过，同妖兽战斗过，所以应该知道，战场最是轻生死，如今不过是战局扩大了一些，死伤也增多了一些罢了，但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有，而且会更多。”

李修平点头道：“我知道，可就是觉得……”

青冥居士问道：“难受？”

李修平点了点头。

青冥居士接着道：“对他们来说，自身生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这人类文明的传承和延续，所以在他们看来，只要你活着，人类就能战胜魔族，所以他们并非是为了你而死，而是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自己所找到的一种寄托……”

他顿了一些，接着道：“人有时候真是个很奇怪的存在，哪怕他们对另一个人完全不了解，但他们一样可以将信仰和寄托放在那个人身上，甚至可以为了那个人而舍弃自己的生命，所以人明明是最怕死的物种，可有时候赴死却又是最为决然。所以啊，要说修行的意义是证道长生，可要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还真没有谁能说得清楚。”

李修平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他们的死我确实难受，可我更讨厌这种被迫的感觉。”

青冥居士一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