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过怎么上去?”
“没啊。”
他的态度过于理所当然,仿佛不计后果才是正确的行事准则。两人的坏心情已经成功转移到他的身上去了。可你若和一个疯子还是傻子认真计较,又会显得很掉价。
“其实……”祈焕盘算着,“如果这里的水够多,我们施展一个引水之法,倒是能把我们送上去。可它们太冷,稍微有点动静又会结成冰。”
他们低下头,看着已经冻住的水面。这种冰也并不剔透,而是一种雾状的白色,或许之间还有空隙,才会让人的脚步声显得刺耳。仔细看,有些黑乎乎的阴影,很可能只是随他们一起落下的石与土。
“罗盘还在你身上吗?”白涯灵机一动,向霜月君伸出手。
“还回去了。”
“你……”
“她们大概会下来。”
“这怎么下来?”
白涯和祈焕不同程度上感到头疼。他大概,是放弃了寻找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放弃了木雕,抽出弯刀,在黑暗中摩擦起来,发出令人不悦的声音。
祈焕能猜到,他大概是在听声辨位了。
回音层层叠叠,大概能听出峡谷的跨度。说不定,从下方走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于是霜月君和祈焕跟上去。祈焕感觉身体不很舒服,身上的毛病在动起来时才得以暴露。每走一步,他的腿都麻得要命。三个人就在冰面上走了很久。这块冰的范围很广,大概,是因为这两个大男人太沉,动静太大。也可能是光线太暗,凭封魔刃那点光不足以照亮黑暗,背负着对未知的情感前行,一切就变得更加不易。
忽然间,前方出现了幽幽的光点。
那些光芒并不强烈,反而有些黯淡。说不定它们本身很亮,只是周围的黑暗过于浓烈。浅蓝的光点上上下下,渐行渐近,像是萤火虫一样。他们略微放慢脚步,等光点靠近。祈焕伸出了手,有一小团光落在他手上。他确定了,那的确是萤火虫,只是不太一般,它身上有十分强烈的灵力。
多数萤火虫落在了霜月君的身上,像是汲取花蜜的蝴蝶,或是蜜蜂。它们是无声的,这么看来更接近于前者,可大小近似后者。每个虫子都没有在霜月君身上停留太久,它们偶尔会换地方歇脚,偶尔又会重新飞起来,反反复复。
“这种萤火虫我知道的。”白涯微微欠身,在霜月君后背上看了看,“我爹教我拿它们做萤灯,能亮很久。”
“怎么会有这么多?它们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