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三魂七魄丢了八成。定睛一看,才发现桅杆下面压了个人。这一带的沙滩有很大的凹陷,穿得黑不溜秋的白涯正好埋在坑里,给桅杆盖住了。祈焕一阵哆嗦,下意识地抽开了腿,跌在地上。既然骂出了口,当然是在摔倒后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涯一手攥住地上的沙子,一手握着黑色弯刀,将刀刃插在沙地里,用力钻出身,像一条灵活的蛇。祈焕在地上坐了半天,直到他完全爬出来,捡起另一把刀,站在他面前。
“一天不打我这刀的主意你浑身难受。”
“你放屁!”祈焕气的肝疼,“想吓死我吗!鬼知道你在那儿!”
“不知道你就准备拿了?呼——”白涯一口气吹掉刃上的沙子,“妈的,做了一晚上噩梦,差点没醒来。”
“你还有心情做梦,我也是服了。”
祈焕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他们两人的衣服还是潮湿的,沙子很难拍。他望了一眼白涯钻出身的缝隙——那真的是一道缝隙。沙地只是微微凹陷,桅杆的另一端搭在远处的石头上,这夹角和凹陷处的距离并不宽裕,这姓白的该不是会什么缩骨大法?这会恢复了心绪的祈焕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好家伙,这么大浪你愣是一把刀没丢。”祈焕真不知该不该赞许。
“吃饭保命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你没了刀都不能没。算了,你们也没什么可比性。”在祈焕问候他母亲的生命健康之前,白涯紧接着又说,“船呢?”
祈焕努了努嘴:“就剩这些了,你拼拼看?”
“还是等死吧。”
“喂,别这么悲观啊。”祈焕看着他翻了个白眼,“看你之前仿佛看出什么端倪似的,结果还不是被拍上岸。”
“看你一副很能算卦的样子,结果就算得知了吉凶还不是屁用不顶。”
“这……人和自然作斗争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不是还说这是妖怪?”
“你不也认同了吗?!”
“合着你知道怎么对付似的。”
“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怎么……等等,你不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讨论这个?”
“那讨论什么?中午吃什么?”
“君傲颜呢?”
“……哦,还有这号人呢。”
“你真忘了还是装的?!”
祈焕他懒得和白某人计较,连忙四处找人。可在海滩上绕了大半圈,即使走到木材稀疏的地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