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说,“之前只说妖怪,现在至少我们知道,是一群妖鸟了。”
“你说叶月君也在向北方。”山海回想起来,“这会不会与她当年解救的鸟族有关?”
慕琬突然也想起了什么,她在身上摸索起来,找出了一个白色的翎毛。他们都记着,当时慕琬说这是泷邈给她的。上一次见她拿出来,还是在去亡人沼之前。
“他会在那里吗?”
“不知道。”慕琬说,“但我觉得找找他比较好。霜月君在负责他们的事,不知道和那场奇怪的梦有没有联系。”
“说不定只是封魔刃让你看到的错觉罢了,与此事无关。”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山海,你可以占卜方位吧?”
所有的证据都很零散,信息过于残缺,过于混乱,过于无序。可在这冥冥中,又有一根无形的线将所有的事件串在一起,仿佛一种无声的暗示。
当夜挑了一个合适的时辰,山海摆好蜡烛,画好阵法,将羽毛放在一碗滴血的水中。
结果算得上情理中了——几个人将大脸凑到水盆上方,盯着指向北方的羽毛面面厮觑。
泷邈,叶月君,霜月君,唐赫……他们都应该在北方,或去北方,在翠萍滩一带。但那里究竟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告诉他们,只能自己亲自拜访。所幸,要不了多久了。
真正来到翠萍滩的时候,已是六月中旬,正值炎热之时。他们租的马车最多走到郊外,剩下的距离是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走出来的。先前失去武器的悲痛被时间淡化,但慕琬在这个时候真正需要一把伞,不论是不是叶隐露。
太阳很晒,热浪蒸得人脸痛。南方的热是湿热,现在就显得很干燥,皮肤都要变成风干的叶子。再往下走,他们很难相信会出现翠萍滩那样的水源。直到晚上,日斜西山,温度降下来的时候,他们才感到有些许凉爽的风拂过脸上,带走积淀的疲惫。
但施无弃却高度紧张起来。
“有非常奇怪的气息。”他说,“腐烂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你们闻不到吗?”
其他三个活人都摇摇头。他们不能闻到奇怪的味道,或许疲劳削弱了感官。但山海认为方才的那阵风,带着点不祥之物独有的阴冷。而这不该是广袤的平原该有的情况。
眼前的草木逐渐茂密了些许,拨开它们向前走,眼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原。夕阳将它们镀成了橘红色。
慕琬分明没有闻到施无弃说的气息,却有一种强烈的反胃感。她转过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