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接过了名单,扫了两眼,神色莫名。
“容州,通州,衢州,满洲……当真正是国家栋梁啊。你说,他们图个什么加入深溟呢?金钱?权势?还是……长生不死?”
李司辰一言不发。
李修文不以为意,思索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杀了吧……一个不留。上级官员管不到地方政务,把地方官员都杀怕了,杀清醒了,没人再抱着天高皇帝远的自欺欺人的想法去帮深溟了。”李修文随意地摆了摆手,“把深溟在基层的触手全部拔除。”
李司辰微微躬身:“是。”
书房里,只剩下李修文漠然站在地图前。
非胤,究竟还是不是非胤呢?
既然邱明什么都没做,那也便再耐心看看。
看看这窃居了非胤身体的外来者,能做到些什么,星岚配合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但若是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结果,就去死吧。
……
阿尔弗雷亚罕见地离开了他为之付诸毕生心血的圣院,来到了曾经的法伦,如今的利密图斯法图尔州。
他穿着许久没有穿过的银灰色西装,还有那条沾满了圣裔、魔裔,以及无数魔神眷属的血液的暗红色领带。
阿尔弗雷亚漫步在恰威治的街头,向每一位过路人礼貌地问好。
优雅,帅气的老男人就像是酝酿许久的甘醇金酒,别具一格的魅力丝毫不逊色于年轻的男人,正值青春的姑娘们也为他所倾倒,大胆的女孩热切地向他搭讪,又被他从容温和地婉拒。
柏宁格大街,敦德利诺大桥,哈马里思旧民区……
最终,阿尔弗雷亚在一家饱经风霜的照相馆前停了下来。
古旧的照相馆即便是在旧民区里也是最老旧的那一批建筑了,大部分哈马里思的人记事起印象里都有这么一家照相馆。向前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
已经不能再追溯它的诞生,因为已经没有人比它更久远了。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五十年没见了,科尼塞。”照相馆的大门缓缓打开,苍老的妇人微笑着站在门后,岁月夺走了她的容颜,但没有夺走她的美。
纯粹的,自内而外的美。
“是的,帕舍契拉夫人。您的风采不减当年。”阿尔弗雷亚发自内心地笑容令人联想到了冬日的暖阳,那是比其他三个季度都更为触动人心的光景。wwω.ЪiqíΚù.Иě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