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敢再称呼名字了,都得喊“张矿长”,才符合杨老怪的规定。
“老方,施工上具体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段时间每个工人都很忙,说话的时候,也都是长话短说,捡重点说。
老方指着一个方向:“六号采区的煤层较浅,如果以后一直往那个方向挖煤的话,安全上是一个隐患。”
“那个方向是上游村子。”
“没错,到时候经过赵春牛的小煤窑。”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在上,我们在下,六号煤层浅,很容易在赵春牛挖煤期间,对我们形成安全隐患。”
老方忧心忡忡的说:“没错,小煤窑没啥章法,都是乱炸乱挖,万一到时候炸穿煤层,哪怕是振动,我们在下面,那也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嗯。”张国全的脸色变得郑重,又感到气愤:“这些个小煤窑真是跟褥疮一样,左一个右一个,难道就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禾从专业角度说:“小煤窑不管从开采率,还是回填率上说,无不再是浪费资源。”
老方愤愤的说:“他们只管挣快钱,背后又牵扯到一些人的利益,还真不好整。”
“技术员勘测过吗?能不能绕过赵春牛的小煤窑?”张国全直指关键问题。
“已经勘测过了,没法绕过,这才让你下来,技术员说,两侧都有层岩,如果打通层岩,资金上又要投进去一大笔。”
张国全摇头:“资金只有那么多,就这我们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技术员有没有好办法?”
“只能往下挖,争取和赵春牛的小煤窑拉开安全距离。”
张国全严厉起来:“不是争取,是必须,安全第一。”
“是,张矿长。”
“张矿长,你干什么去?”小禾在一旁喊道。
“我去会会那个赵春牛去。”
虽然有了技术员的勘测,能和赵春牛的小煤窑拉开安全距离,张国全却还是放心不下。
牵扯到工人生命的事,可不是小事,万万大意不得。
“柳科长,你跟着看看去吧,他别在一冲动,做出啥过激的事。”
小禾看着罐笼在黑暗中缓缓上行,悠悠的说:“他现在和之前的张矿长,不一样了。”
老方头顶矿灯的照耀下,小禾的眼睛里盛着的,有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张国全是借了一辆矿场工人的自行车去的,早知道不把摩托车许给大金牙了,不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