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位于九州最北部，西接霜州，东邻荒州，放眼望去是无穷无尽的冻土，灵气相比于其他几州来说稀薄的可怜。

凉州深处，那无垠冰川所在之地，每逢特殊时刻便有一缕极其绚烂的神光从天而降，然而美丽往往是致命的。

这种神光不伤肉身，却能无视一切防御，作用在神魂上，只需一缕，神魂便如冰雪般消融，即便是化神境大修行者也要魂飞魄散。

古老相传，这道神光是洪荒仙界破碎后的产物，是仙人们炼神所用之物，是仙界存在过的证明。传说若是能承受住神光的熬炼，便能修炼出不朽的神魂，故此被人们称之为炼神光。

杜衡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土埋到嗓子眼的老头子竟然会藏着一缕炼神光。

也不能称之为一缕，真正的仙光万年难得一见，稍纵即逝，那是大帝才有资格欣赏的奇景。

眼下不过是从受过仙光辐射的矿石上提取出的物质，被林家老大以地师手段留住，配合天材地宝，养成这么一桩炼神局，藏在他识海深处，一旦爆发便是玉石俱焚的手段。

绚烂多彩的仙光垂落，丝丝缕缕，如云霞般美丽，一重重金色海水涌了上去，却毫无抵抗之力，霞光一照，便消融了。

识海不止是神魂的居所，更是储存记忆的地方，一旦金色海水耗尽，杜衡将被强行“格式化”，变成一个白痴。

“苦海回身！”

杜衡眉心诸穴涌出神识力量，开始反哺识海，金色识海中神魂小人立在浪头上，回身一瞥，识海中浮现红尘万丈。

佛帝的经文无愧化神境无敌的美誉，尽管当初迦楼罗只传下草创秘术，可杜衡机缘巧合得到后续经文，已然自行推演出来。

红尘万丈，杜衡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接一个人生，眉心诸穴储存的神魂力量演化成一朵朵金色浪花，承载着杜衡的梦，在那仙光下化作泡影。

“哈哈哈！”

林家老大半截身子被杜衡打爆，此刻却放声大笑，“为后人除了你这个妖孽，老夫无憾了！”

“老东西，老子还没死呢！”

杜衡长发披散，赤红龙睛如同两点火星，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使他好似一尊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怎么可能？”

林家老大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盯着杜衡，“你竟能抵抗炼神光的侵蚀？”

杜衡狞笑一声，手掌横切，将他头颅摘下，托在掌中，那双猩红眸子平静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