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那不足半碗的黄酒呛得咳嗽不止。
老舟子嘿嘿一笑,抿了一口为数不多的黄酒,问道:“公子哪里人?”
“从赤铁峰来。”
李悠然红着脸,仓促答着话,却飞快舀了一碗鱼汤。
“我听说过,那离燕都可远着呢!”
老舟子脸上跃上一抹得意。
“对啊,我走了好远的路才到这里,不过也看过很多的山水,也值了。”
李悠然咽着鱼汤,勉强将那酒的“辛辣”冲淡了几分。
“那公子科举之后要往哪里去?”
老舟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悠然,似乎有些期盼。
李悠然有些不知所措,含糊道:“还不知道,随处走走看看。”
“老朽可否劳烦公子一事?”
老舟子眼中期盼更盛。
“老丈请说。”李悠然正襟危坐。
“若是公子有朝一日沿沅水逆流而上,烦请公子留意途中,有无一座生着茂盛桃林的山,那山下立着刻有临沅二字的石碑,那便是我的家乡。若有,倘若公子何时再顺流而下,还请告知老朽一声,哪怕那时老朽已经身葬江底,只要公子说出我家乡的名字,老朽一定听得见。”
老舟子浑浊的老眼闪着不知名的光,那是一种让李悠然都触动的坚定,让他不忍心拒绝。
“老丈,我不敢一口应下此事,只能说,若是哪日随缘涉足,必定与老丈说说旧景,让老丈听听乡音,若是没这个缘分,还望老丈勿怪。”
李悠然虽然心中触动,可到底是性子使然,并未把话说死。
“如此便好!”
老舟子连忙点头,目露感激之色,便要再为李悠然倒酒。
李悠然连忙止住老舟子,苦笑道:“老人家,这酒不妨余着?”
老舟子见李悠然这般,不禁大笑:“便依公子,余着,余着。”
李悠然面庞微红,不知是那口黄酒的后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一阵沙沙声响起,竟是下起雨来。
老舟子止住笑,说道:“不是老朽赶公子走,只是这雨声虽不大,但雨势不小,若是公子吃好了,便早些动身吧,这乡野山路不好走。”
李悠然点头,摆正碗筷,起身告辞。
“乡野之地难免简陋,这一把旧伞公子且凑合着用。”
老舟子递过一柄大黑伞,伞面应是不知什么野兽的皮制的,用得久了,已经糊了一层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