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崔大可就领着一个,穿着脏兮兮工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葛胜利一进来,还没等李安业开口说话,就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李处长,我该死,我没有教育好我家婆娘”
李安业看葛胜利这个样子,想必是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放下了手中的保温杯,“你叫什么名字,哪个车间的?”
“我叫葛胜利,是第三焊工车间的。”葛胜利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葛胜利是吧?”李安业坐直了身体,“你先起来,你也不用跟我来这一套,身为职工家属,在职工医院闹事,还殴打职工医院的医生,这肯定是要开除的,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虽然李安业是不管轧钢厂内人事变动的,但这事儿的苦主是他媳妇儿,他不管都不行。
葛胜利听了李安业的话,吓得脸色都白了,开始一个劲儿给李安业磕头,“不要啊,李处长,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丢了工作,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说着,葛胜利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一个大老爷们,在李安业面前哭得跟个三岁孩子一样伤心。
李安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本来的意思,葛胜利这人肯定是不能留在工厂了的,毕竟无论葛胜利的老婆,今天是在职工医院动手打了谁,按照厂规,都是要被开除的。
但李安业如今也是为人父了,知道为人父的辛酸,看着葛胜利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娘们似的,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的。
“行了,你也别哭,在厂里闹事本来就是大忌,这种事任何一个工厂都不会姑息的,否则你让职工医院的医生怎么想?”李安业叹了一口气,“那是不是以后职工,或者是职工家属,觉得殴打医生只是一件小事儿,都有样学样,那么咱们轧钢厂还有纪律可言吗?”
“李处长,我知道我老婆犯了大错”葛胜利跪着爬到李安业面前,鼻涕眼泪一块儿往下流,“李处长我知道您是最好的领导,求求您高抬贵手,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家里娃有小儿麻痹症,如果我再丢了工作,那娃可咋整啊!”
葛胜利说着,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鼻涕,一脸期待地看向李安业,“要不,您罚我三个月,不,半年的工资,我都可以,就求您别让我丢了工作啊!!”
“我婆娘脾气差,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她是娃唯一的娘啊!”葛胜利跪伏在地上,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委屈。
李安业颇有些头疼地扶住了太阳穴,高声朝外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