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帘子里传来她埋怨地声音说:“让你拉上帘子你非不拉,这下好了,都被孩子看见了吧。”
张庆海不在意的说:“谁叫她招呼也不打,就往屋里闯的,活该,你先别穿衣裳,把活干完再说。”
刘寡妇的嘴发出一个没有意义的音阶,屋里传来暧昧的声响,燕子走出来只觉又羞又恼眼泪直流,但她有事找父亲,又不能走,只好站在门口继续等他出来。
这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沉重了。
路过的人奇怪地看着她,但是这回路过的都不认识她,倒也不用跟谁解释了。
大概两分钟后,刘寡妇系着上衣的扣子走出来,后面的张庆海也在提着裤子,瘫痪了一样倒在竹躺椅上,像大爷一样吩咐说:“给我弄两个菜,再来瓶酒。”
刘寡妇说:“死男人一点不心疼人,这么快就支使我,嘴都累瓢了。”不过她还是看了门口的燕子一眼,对张庆海抛了个媚眼,往小店里走去。
张庆海根本不管站在旁边的女儿,又点了根烟抽,燕子知道这时候只能靠自己,畏畏缩缩走到父亲面前叫他:“爸。”
张庆海眼珠子也不抬说:“你叫魂呢,没看我忙着吗,没眼力见的东西,什么都要找我。”
天地良心,他什么时候管过闺女。
燕子从前很少在父亲身上感受压力,今天短短的几句话,她像是不认识亲爹一样,父亲那种骨子里的冷漠,她是能感受到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也不敢流出来。
刘寡妇切了两个凉菜,拿了瓶酒摆好,张庆海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晃了晃,燕子瞧着至少有一百多,等刘寡妇走近了些,他把那些钱全塞在刘寡妇颤巍巍的胸口,然后拍了拍她的屁股哈哈大笑。
刘寡妇笑骂说:“你可真坏,整天欺负人。”扭动着身体进屋去了。
燕子在一瞬间好像长大了许多,懂得察言观色了,见父亲这回好像很高兴,走到跟前又叫了一声说:“爸。”
张庆海心情果然好了,笑呵呵说:“怎么了,我的老酒坛子?”
听到这个称呼,燕子忽然想起了从前和周金枝还有二哥一起生活的时候,那时候她好像从来不用操心别的,可现在才回老家一天,生活就像从天上掉到地上。
“爸,我要去念书。”燕子认真地说。
张庆海并没有让女儿一起吃饭的意思,甚至根本就没想过燕子吃不吃饭,听完毫不在意地说:“念书,你有钱吗?”
一句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