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身份地位和荣华富贵,已是唾手可得。
但她为何,却半点不高兴呢?
宴上人散去。
只余她二人。
她苦涩无声笑,起身亦离开此是非之地。
“九皇子,夜色已深,臣女告退。”
擦肩而过的刹那,燕长临喊:“如玉。”
沈如玉顿住了身形。
“你,还是不愿嫁给我吗?”
“我只有你了。”
“……”
沈如玉觉得,女人大抵就有天生的母性。
在对待曾经心动过的男人面前,看着对方狼狈落魄,看着对方如小狗般,会心生怜悯,会怦然颤动,有一条神经酥麻如电流乱窜,从心脏到指尖隐隐有感觉,她并不懂那是悸动、爱慕还是会错了意,但她知道,自己的双足宛若扎根在此深地之中,有些挪不开腿了。
沈如玉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在燕云澈的身后缓缓半蹲半跪了下去,自男人的身后,将他抱住。
“你真的想好了吗?”沈如玉问。
燕长临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给出了他最坚定的答案。
沈如玉眸光微颤,犹豫少顷,扯着唇角笑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初始。
只是心境大不如前。
……
御书房,元和皇帝阴沉着脸。
“皇上。”
陈喜端来茶盅。
元和闭上直接把茶盅摔在地上。
陈喜立即跪下,诚惶诚恐,忐忑不敢言。
“朕从前竟未发现,长临是这等艺高人胆大的皇儿。”
“看来,朕真的没好好认识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燕长临是梅妃死胎之事,虽说始作俑者是兰贵妃,但既得利益者,亦有他元和帝的一杯羹。
今日见燕长临翻脸不认人,对养育了他十几载的兰贵妃铁面无私,倒让元和皇帝心有戚戚,深深忌惮。
须知,连日来,元和皇帝属意燕长临为储君的。
那些个皇子里,燕长临是真正的纯粹。
正是这份不含杂质的干干净净之纯粹,让元和皇帝生了为人父亲的感情。
但这样一来,元和皇帝的眼底只剩下一片肃杀。
他害怕这样的人。
准确来说,他是害怕跟自己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