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子的手,沿着长廊,闻着寒风之中若有似无的梅香,径直就朝沈家书斋走去。
男子垂眸,讳莫如深的眼瞳,犹若冰川消融,掀开一角春山如黛。
沈宁迈了数步,似是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回首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三叔?”她眉梢上扬,戏谑道:“我沈家三叔,不知何时成了沈尊阁下的三叔?”
男人一怔,耳根烫红。
一身霜毒,难消血液滚烫和悸动不止的心。
他望着明媚生辉的女子,左侧胸腔之下怦然如肋骨。
倏地,揽住了沈宁的腰部,稍稍一个用力,就将她带入了怀中,随后把沈宁抵在廊柱前侧,俯首凑前了几分,能够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勾人撩拨,落在沈宁的脸侧,带起酥酥麻麻的痒。
男人则沉声说:“阿宁的三叔,自就是沈某的三叔。”
“尚未过门,就露了野心?”沈宁好笑回道,同时有几分不自在的难耐,似觉得男人的目光好比骄阳灼热,侧眸看向了别处。
“阿宁应当知晓,在阿宁面前,我的野心,毫无克制力。”
许是昨夜望月楼谈过的原因,便恢复了几分从前的厚颜无耻,少了些小心翼翼,倒显得整个人鲜活了起来。
沈宁偏过头来看向他,眸光如水,噙着涟漪般的笑意。
“我竟不知,我的未婚夫,是个登徒浪子?”
“阿宁希望我是什么?”
男子当即拘谨。
沈宁一笑,朝他伸出手,“希望你是我的夫婿,今生,来世,生生世世。”
燕云澈望着自己面前的手掌,有着浅浅一层的薄茧。
他微愣过后,冁然一笑,便攥住了女子的手,十指紧扣。
“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非卿不娶。
阿宁,是父皇一早,就为他选定的妻,是天赐之良缘。
他这一生或许有太多的不幸,好在青天眷顾,亦有这一丝万幸,慰藉久经苦难孤寂寥落的他。
……
傍晚,沈如玉来到内屋。
沈国海眼皮很沉,疲惫到昏昏欲睡,但强撑着不去睡。
看见女儿的身影,黯淡的眼,一下子有了点光。
“爹?”
沈如玉伏在床榻旁侧,双手握住了父亲冰冷的手,眼睛红肿,很难睁开。
“怎么哭了?”沈国海问。
“想爹了。”沈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