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他每一次的虔诚问话,元和皇帝都会乐足于给他的讲解。
那是来自上位者才高八斗谋略过人的优越感和畅快。
因而,哪怕陈喜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去问。
问的不是答案。
是元和皇帝的高兴和满足。
哪怕他只是个老太监。
……
望月楼。
沈宁饮着果酒,看夜色时辰,嘴角轻轻地勾起。
深宫那位,还是太低估沈家了。
今日之局,燕云澈固然没说,但她能猜测得到。
是她亲眼看着燕云澈进去的。
若在往常,大宗师必然到访。
而今没来,并非燕云澈做了选择,正是燕云澈知晓她能猜到,才按兵不动,否则以这上京为棋盘,世人为子,一步错就会满盘皆输。
十六附耳燕云澈,说了几句,燕云澈微微松了口气。
他看向沈宁。
沈宁也在看向他。
默契藏在逝水流年的怦然里,无需多言,便胜有声。
沈宁与采莲耳语了几句。
采莲便走出席间。
不多时,十六便带了一张纸,递给了燕云澈。
燕云澈在桌下将纸缓缓地拆开:
“今晚月色好看,王爷更甚月色。”
燕云澈耳根子通红,面上却故作镇定。
心如小鹿乱撞。
若非用内力遏制,只怕要撞死了。
非但如此,燕云澈的浑身还在发烫,倒像是丢进了油锅。
他望着那纸上的字,却好似伸手摸到了年少期盼的天上星那般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