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野兽的血盆大嘴。
如深渊一般。
与此同时。
沈家一片祥和。
黑甲卫、禁卫军、皇家卫,兵分三路,从各个方向包围了沈家。
皇宫御书房,元和皇帝独坐桌案前,执笔书写。
陈喜公公低声道:“皇上,都准备好了。”
元和皇帝以泼墨成字,写下了一个笔锋狂草,锋芒毕露的“杀”字。
他将这一张纸掀起,丢到了地上。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身穿宽松龙袍头戴冠冕的他,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那一双黑沉沉的眼,仿佛会噬人。
陈喜心领神会,躬身告退。
望月楼。
觥筹交错。
沈宁多喝了几杯酒。
倒不是她酒量好,她的酒里有清新淡雅的果香。
“沈将军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在想北疆之事?”燕云澈问。
“是,也不是。”
“哦,说来听听。”
“王爷,北疆会有上京的好月色吗?”
沈宁所问,宴上诸多人都觉得有些莫名。
“上京繁荣,乃一国之都,北疆严寒肃雪,荒木凋零,更不谈如今战事吃紧,敌军来势汹汹,又逢新年之际,只怕北疆月光稍有逊色。”
“北疆子民,在战火纷飞之中,行将饿死,饥寒交迫,我等在望月楼饮酒吃肉,恐有不妥。”沈宁直视燕云澈的眼睛。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不食肉糜,不知将军意下哪一句?”
“若末将说,二者皆有之呢?”
新年的寒风凄凄,呜咽而掠。
望月楼陡然间锋芒交错,如没有硝烟和锋镝的刀光剑影般。
陈禄章、周永顺几个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上,暗道沈宁今日是怎么了,平日惯会狗腿谄媚的,此等关键时刻倒是和北渊王杠上,岂不是自讨苦吃,非但如此,这一番话还不是要得罪了满城富贵。
燕云澈的声音冷了下去,“沈将军是觉得,本王是在铺张浪费?”
陈禄章不忍心沈宁开罪了北渊王,便出来打马虎眼,“沈宁啊,而今不是过年嘛,就这几天的时间,缩衣节食不大好。”
“陈将军,权贵之家,一日的缩衣节食,便是清苦百姓一个月的生计,甚至还有多。”
沈宁直接站了起来,走至中央朝那讳莫如深几分邪佞的北渊王德行礼作揖,稽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