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必然是如日中天,但外强中干,有何用?
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位父皇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沈家、云家的军令状,北部战事可不是单纯一个南岳国,南岳国的背后有武帝国,那等靠山岂是我大燕能够比的?
沈宁、云挽歌、东境十万军必然埋骨大燕以北。
届时,沈家又将何去何从?若是你沈家夫婿,你又将何去何从?”
兰贵妃摇摇头。
她这个儿子,是个恣意通透之人。
但身为皇家孩子,太过于恣意可不是一桩好事。
深宫之中,既无父子,更无兄弟,只有利益盟友。
“太子是沈宁亲手诛杀的,就死在新年子时,这把你父皇放在眼里了吗?你执意要娶沈家女,还是最不中用的那个,你要你父皇如何想?”
“那母妃认为,孩儿应当如何想?”
“太子亡故,东宫之位暂缺。”
兰贵妃眯起了眼眸,笑了笑。
她停在了九皇子的身边,俯首道:“长临,你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只有母亲,才会与你一心。你现在娶不了沈如玉,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身为皇子无权无势。”
燕长临听出了母亲的弦外之音,眼皮跟着一跳。
“长临,记住母妃的话。”
耳畔,是母亲温柔如熏风的话语声。
“唯有登高,才能望远,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
“权势、地位、名利、金银、女人。”
“山脚下和山巅的风景不一样。”
“爬上去看看。”
“………”
燕长临抿紧了唇部,眼神幽暗,沉了下去。
他不晓得,这个冬天,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变故。
北幽城。
失踪的少女。
歹毒的尚书。
无道的太子。
再难回到从前风平浪静的上京城了。
哪怕他只想做一条小鱼儿,也会被大风大浪推着往前。
……
皇宫。
宫道之上。
燕长绝带着叶倾城匆匆而至,在半道就听说了金銮殿上的事。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我竟被李宗师给骗了。”
燕长绝遥望着金銮殿的方向,袖衫下的双手,紧紧攥起,又缓缓放下,兀自低语: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