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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一战,燕老太君身怀有孕。
据说是个女孩。
年轻的燕老太君喜欢得很。
但她不得不进冰河,亲自让孩子化作冰河里的一抔血水,只为了赢。
这一战,让先皇后闻之落泪,先皇还封那孩子为公主,请了法师来为孩子超度。
冰河边,每年的腊月忌日,都会有附近的百姓和远道而来的人焚烧纸钱,祭奠燕老太君那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燕老太君苦笑了声,“邵尚书,想不到吧,老身一生为国为家为民,死而无憾事,地下黑白无常见了我都得害怕,竟生了个害人害己的孩子。是我教子无方,对不起燕之国姓,对不住这天下万民。”
“燕老太君,话不能这么说。”邵尚书宽慰道:“子孙各有命数,为人父母计之深远,但哪能事事周全顺人意,孩子大了,不由人。”
“带老身去看看那个逆子吧。”
“好。”
邵尚书亲自带着燕老太君进了刑部大牢。
云挽歌和云初则留在了外边等候。
刑部大牢内,被审查的云骁勇还没换上囚服,闻着大牢里的恶臭味呕到胃里实在是吐不出东西了。
他粗粝的手攥着牢笼间隔的铁柱,听到西西索索的声音,睁大了眼睛看过去。
微光之中有尘灰飞舞。
当他看清母亲沧桑的面孔,激动到失声了半会才喊道:“娘,儿在这里,这里……”
他的手宛若深渊里的厉鬼,从牢笼之中伸出去,等到燕老太君走近了,才颤颤巍巍地抓住了母亲的手。
“娘,儿子错了,儿子真的错了,求你,救我,救救我,我保证,以后任何的事情我都听你的。”
云骁勇害怕到泪水糊了脸,浑身都在像筛糠般颤抖,自打除夕太子罪责被当众揭开,他便惶惶如丧家犬。
燕老太君极其失望地看着害怕到不行的儿子。
“骁勇啊,有些错事,不能做的。”
燕老太君长长地叹了口气。
“娘,儿子知道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儿子真不知晓太子丧尽天良,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啊。”
“儿子只是想有一番作为,想当个出息的人,不想让这上京的人都以为我云骁勇,你们的儿子,是个庸庸无为的废柴。”
云骁勇泪如雨下,隔着牢笼的门喊到撕心裂肺,双目死死地瞪大,呼吸随之急促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