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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条路,不好走。”
楚夜惊了许久,沉痛地闭上眼睛。
他是楚皇后的侄儿。
太子的表哥。
从今往后,他无法面对皇后小姑,也无法面对沈宁。
人生之路,怎么总是,事与愿违?
陈琼侧目看他,眼睛通红。
“不好走,但总要有人去走,不是吗?”
楚夜闻声,沉默好久。
陈琼又道:“即便无路可走,也得有人,去披荆斩棘,走出一条路。”
楚夜再度沉寂。
泣血之痛,蔓延到五脏六腑。
起初,他跟在沈宁的时候止乎于礼想等沈宁回头看。
如今,他盼望能和沈宁还是高山流水的知音,却知晓彼此间终有天堑裂痕。
“小侯爷。”
陈琼说:“你没去北幽,你不知,北幽之惨烈。”
“满城都是血,残肢断骸堆积如山。”
“城内百姓,城外兵,汇在一处,也死在一处。”
“死于叛军和敌人之手,他们只恨技不如人,天道弄人。”
“若死在自己的储君手里,他们便会成为厉鬼生生世世在我大燕弥留不肯往生轮回。”
陈琼深吸了口气,看向高台上。
这演武场的士兵和学生们,呆若木鸡。
那鹿台宴席,多的是目瞪口呆之人。
“沈宁!”
太子殿下陡然怒道:“本宫,乃是当朝太子!”
沈宁长枪往前。
“太子杀人,也要偿命。”
太子笑了。
他忽而往前凑近几分,瞪大了眼睛,拖长了尾音森森笑着说:“沈宁啊沈宁,你家三哥的命,你真不想要了吗?”
“杀了本宫。”
“你就永远找不到沈书白了。”
他赫然清楚,父母无用,唯有自救!
沈宁拿着破云枪的手一抖,凉气从脚底升起,直蔓脊椎骨,冲上了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