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痴缠缭绕的天。
“也不知是不是老了。”
秦老太息了声,“总觉得,愈发瞧不清楚这天了。”
老友闻言,一并看天。
“秋冬雾多,古往今来皆如此,这还没到春日,怎么就有伤春之情了?”
他宽慰道。
秦老不言。
心疼地看向了满身孤勇倔强积在胸腔翻动着滔天之势却只能不动如山的沈宁。
沈宁抿紧了唇部。
“沈宁。”
太子又道:“赵家军既已认输,你也得了胜利,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可知晓?”
声声威压,如无端之雷。
一阵阵,滚滚直逼清瘦的沈宁。
沈大宗师把玩着酒壶,淡淡地看着太子。
末了。
视线落定在沈宁的身上。
沈宁深吸了口气,像是释怀扯着唇竭力地笑。
而后低头颔首,两手作揖:
“臣沈宁,得太子教诲,已然知晓。”
她谦逊的少了张扬。
太子很满意她这份听话。
“太子倒是能耐。”
奔雷宗内阁长老沈天佑闷哼了声。
这满朝文武不敢言。
他敢炎。
奔雷宗既是江湖门派,不惧这皇权。
他从前被沈家三兄弟打得抱头鼠窜,但除此之外,上京皇帝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他固然不喜欢上京沈家,更不喜欢那沈宁,还有点儿讨厌,巴不得沈宁从高台坠落。
然而,真的看见沈宁遭受如此委屈,心中多的又是不爽。
太子诧然地看向了沈天佑。
沈天佑扬起下巴道:“那赵家军,不讲武德,肆意诋毁沈宁之时,怎么不见太子出来讲什么劳什子的君子之风。”
“赵家军,乃大焱之军。”太子皱眉道。
“大焱之军不讲君子之风,却要大燕的女将以君子之风来以德报怨,太子不愧是太子,这般容人之量,老朽佩服之,要不说,您才是太子呢。”
沈天佑惯会阴阳怪气的,“我奔雷宗,在江湖上,都是些粗人,不懂什么君子之风,只知道,自己人要护着,不能欺负了,这才是江湖门派的长远之道。太子博爱,心胸宽广,姜丞相见了你都得自叹不如,毕竟姜丞相只是腹可容船,太子您心胸可容很多船。”
“………”
太子无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