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衫道:“三叔当真是为老不尊,从来没个正形。”
沈国山却是脸色一变,“明日的武课,做多一倍,日后再敢妄议长辈,就得家法伺候。”
沈青衫眨巴了两下眼睛,委屈得很,不理解地望着沈国山。
沈国山道:“我知你们不喜三叔大伯,你三叔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长辈就是长辈。”
沈修白用胳膊肘撞了撞沈青衫,沈青衫才低着头回了个“是,儿子再也不这样了”。
“你们应当知晓,沈家不分家,是因为曾经分家的时候,沈家闹得四分五裂,有人在朝堂,有人在江湖,险些酿造出灭族之祸。”
“从那以后,沈家分为两脉,一脉在江湖之中,一脉在大燕上京,却又互相独立,且从此,两脉沈家的祖训,都是不分家。”
“而且,还有一个外人不知晓的规矩,就是沈家的武学,只传授于一人。”
“怕的就是人人都身怀绝技,再次闹出当年的纷争。”
“沈家武学不同于其他世家,没有长幼之分,只看何人有天赋。”m.bīQikμ.ИěΤ
沈国山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当年,你们三叔,是天赋最好的,但你们的祖父认为,他心术不正,没有大将之才,因而,破例给了我。”
“自古以来,凡事都要名正言顺,才能行之有理。”
“因而,你们祖父对外说我才是天赋最好之人,并偷偷废了国海的天赋。”
换而言之,是祖父、祖母把沈国海给养废了,只为给沈国山铺路,亦是为沈家铺路。
他们需要一个,能够用一世护沈家周全的儿子。
沈青衫听到这里,眸子里涌出难以置信。
沈惊风却是抿紧了削薄的唇,默然地看着语重心长的父亲。
父亲从来不说过去之事,今日是第一次在儿子们面前提及。
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爹,孩儿定会记住此事,日后绝不会再这般无礼了。”
这一回,沈青衫是由衷地悔过。
沈国山道:“就让你们三叔,做个闲散人吧,但也要记住,他若只是小错便也罢了,当真做了黑心的事,作为侄子,也不必手下留情。”
他是个心狠的人。
心不狠,无法立锥在上京城这么多年。
诚然,他也忘不掉,很多年以前,弥留之际的父亲,握住了他的手,老泪纵横地说:
“是我做父亲的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