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微微张开,轻轻地将瓶口抵在自己的下嘴唇上,然后缓缓地抬起瓶身,里面的救命“甘露”化为一缕溪流淌入道格的嘴巴,顿时那久违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道格没有立刻咽下,而是像漱口一般用这第一口酒反复洗刷着自己的口腔,让酒液浸润口里的每一处角落。
足足持续了一分钟后,他才微微活动咽喉,恋恋不舍加小心翼翼地将这第一口酒礼送进自己的食道里。
“啧啧,甘露啊!”
道格吧咂着嘴,一脸迷醉地感慨。
旁边的帕顿看着自己的看老大喝酒,只能抽动着鼻子,尽力捕捉着空气中的酒味,一口又一口地咽下自己的唾沫。
“咕咚!”
道格品尝了第二口酒,这一次他没有在口腔中停留得太久,而是干脆了当地咽下了肚子。
第三口、第四口……
在喝了足足有十小口后,道格放下了陶甁。
此刻的他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眼神也再次锐利起来,仿佛以前的那个佣兵队长又回来了。
“给!”
道格将酒瓶塞给了帕顿。
帕顿用手一点,哈哈,还剩下三分之一。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朝道格感谢着。
“快点,别让守卫发现了。”
“嗯嗯,我这就解决!”
帕顿举起瓶子,也学着道格那样,先吸了一小口慢慢地品味了一把,然后一口气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最后他掏出一个水囊,往瓶子里灌了点水进去,轻轻地晃了晃后,又把瓶中的水一饮而尽。
“唉!奥佬们看得太紧了,把咱们兄弟们关在这里什么是个头啊?那个什么格莱曼太没有贵族风范了。”
两个人都精神起来,又有力气骂奥尔多人了。
自从在僭位者战争被俘虏后,他们就被关在了这个叫劳改营的鬼地方,终日与黑乎乎的煤炭为伍。
一开始道格等人以为自己在这里不是被虐待至死就是会劳累至死,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过得反而还不错——当然这个“不错”是指相对于他们一开始的悲观而言。
一天能吃到上午和下午两顿饭,上午主要大麦或黑麦做成的“砖头面包”就着腌制的咸菜,虽然有些磕牙,偶尔还能吃出锯末的味道,但是管饱,下午则是两片面包再加上不限量的菜粥——一种混着蔬菜的糊糊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