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出“实则对旁人没什么戒心”的话,锦离心中只觉好笑。
她在东海之内不见天日被关押了近百年,即使出来后也依旧是受尽冷眼。东海之底,除了那些尚未开智的鱼儿时常与她玩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水族愿意与她亲近。
所以她在东海之时向来是性情寡淡不苟言笑,独来独往惯了。可到了他的口中,却似乎变了一个人似得。
他大约是不知,彼时只有在他和白泽面前,她才会如此展露笑颜罢。
思及此,锦离暗自摇了摇头。
彼时,她确是一片真心错付于他,现时再说这些也是枉然。
“往事随风,白玉仙君大可不必再纠缠于过往之中。”
锦离此时面上已明显有些不耐。
可他却像是魔怔了一般,只自顾自地喃喃说着,根本不把锦离的话放在耳中。
“我知晓,阿离本心良善。我提出要与她成亲,此后二人四海逍遥,她离开东海,我亦再不回那九重天上。彼时,我确是真心怜惜她,
ъìQυGΕtV.net想要余生与她相守的。”
“可世事无常,我亦是没有想到想要与真心所爱之人相守会是如此之难。”
难?若是真心又有何难?不过都是他背信的借口而已。
锦离连眼皮都不愿再抬一下,只由得他把话说完。她只希望待他发完了疯之后,真的能带她出去才好。
“洪浩二百年,螯足天柱裂隙,天河倒灌。廊沧遇大水,山林倾覆,生灵涂炭。我祖父只能带着仅剩的部族伏居于山顶。”
“但只要天柱一日不补,廊沧之水便一日无法退去。山林毁于一旦,未开智的族类无处觅食,只能在那山顶上等死。”wap.bΙQμGètν.net
“我不忍见族人一个个被活活饿死,便斗胆,求太阴星君出面替我向帝俊求请,补天柱裂隙,求廊沧于水患。”
“可。。。我着实是未料到,我尽心在太阴清徽殿伺候了五百余年,换流苏的却只有太阴星君大的一句‘天命自有定数,你我皆不可随意插手俗世之事’。”
“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述说之时,锦离却未能在他的脸上看到悲愤之情,就好像他说的都是他人的事一般。
这让锦离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太阴星君不愿替我向帝俊求请。无法,彼时我救廊沧心切,所以只能铤而走险,另找他人去补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