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皇宫。

此时冷冷清清。

这个在十几年前，谢玄花了几乎三年整个大宛财政收入建造起来的皇宫，在规模，在风水，以及在奢华程度，并不比龙炎王朝的皇宫差上分毫。

甚至。

他完全就是仿造龙炎王朝的皇宫建造的，还要比龙炎京华的皇宫，大上一些。

然而。

如今。

曾经的这里，有多辉煌，有多热闹，有多威严。

如今，这里就有多颓废，多冷清。

谢玄，一个人站在高楼之上，鸟瞰自己的这片江山。

“陛下，起风了……”

翟清儿，袅袅走来。

谢玄似乎这段时间，都老了十几岁，满头白发，那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已然不见。他看着远处苍穹的眼神，此时已经变得浑浊。

自己老了么？

是啊。

自己老了。

早在几天前，他就清退了这宫中，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那深受皇恩的人们，哭着喊着不想走。

他还是赶走了。

他的那些儿子，女儿，也都带着可以带的金银珠宝，逃离大宛。

如今，这大宛的皇宫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哈哈哈哈，朕曾经想过，多少种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但从来不敢想，来结束朕生命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谢玄仰天大笑，无比苍凉。

翟清儿，在后面抱着他，眼中却是露出安详的神情：“陛下，这一生，臣妾足矣。”

谢玄回头，直盯盯看着翟清儿，近乎咆哮：“你足矣，你足矣？朕不足矣啊！可是朕能怎么办呢？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办？”

焉耆大战，大宛国的雄师，已经被彻底摧毁。这对于人口本来就不多的大宛国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没有翻盘的机会。

没有！

除非他还有三十年来发展北西域！

可他知道，只比谢天尧小着几岁的他，早就是行将就木。西域都护府重建，就意味着，大宛曾经的辉煌，已经烟消云散。那一场大败，将他这个“外来人”在西域人的伟岸形象，彻底击溃。

从那之后……

这些小国国王，都督，阳奉阴违。

是的。

只是那一场战争，就决定了这北西域的格局。

他再也，无力去筹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