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追去了,卫辞迅速安排好京城的事务,才准备动身。
一日之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长风楼门下弟子悉数出动,分路追击宋时卿。
然而两天过去了,宋时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鬼影都没摸到。
大概是临近年关,沿途的旅人多了不少,多是赶着回家的远客,或是忙着大赚一笔的小贩,将整条官道挤得严严实实。x33
山风凄冷,虽未下雪,但那冰寒之气也刮得人脸颊生疼。凝霜的山野间泛着雾白色,山脚下的村庄升着袅袅炊烟,又渐渐消散在夜色之间。
一名老婆子端着热水进来,交给了阿眠,又忍不住往屋里探了一眼。
阿眠挡在她前面,冰冷凶狠的目光吓退了那婆子,“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阿眠将那盆热水放在床侧,床上躺着的人,分明是失踪了的沈菀。
她看着情况很不好,脸色泛红,满头冷汗,睡梦中仍皱着眉头,仿佛身体十分难受。
阿眠用热毛巾给她擦拭了一下,见她不停地呓语,忍不住唤了宋时卿过来。
宋时卿把信件封好,交给了手下,才走到了床边,神色冷漠。
“怎么了?”
“郡主好像病了,浑身烫得厉害,要不要请个大夫?”
时卿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肌肤,两人皆是不适地缩了一下。
“去问一下那婆婆有没有酒。”
阿眠出去后,宋时卿坐在了床侧,冷眼看着睡容不安的沈菀。
看了半晌,他才慢吞吞地动手,用阿眠留下的毛巾给她擦汗。
她似乎是做了噩梦,嘴里念着他听不懂的词,唯有两个字最为清晰。
卫辞。宋时卿眉眼微沉,便准备撤身离开,谁曾想沈菀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走……卫辞,不要走……”
宋时卿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最后像是放弃了一样,任由她抓着。
一整夜,宋时卿的右手被沈菀紧紧抓着,他偏着头,不去看阿眠替她擦拭身体。
屋内的酒气渐渐浓郁,还有一股说不清的燥热气息。
直到天色将明,沈菀才睡熟了过去,抓着宋时卿的手逐渐松开。
宋时卿将右手抽了出来,甩了甩发麻的肩膀,问阿眠道:“无霜那边有消息吗?”
阿眠摇摇头,“无霜神医他们在东洲等着接应殿下,估计没有那么快能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