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昌友道:“以学生看,这天下,必将大乱。内有闯献,外有建奴,皇帝腹背受敌,早晚是守不住的。”
陈浪又道:“先生这么肯定?”
贺昌友苦笑道:“若只是闯献和建奴也就罢了,大明王朝日薄西山腐朽不堪,即便是太祖重生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此子不知是眼光独到,还是对大明有某种不满,说出来的话如此悲观。
在江南士子里,算是另类了。
陈浪又道:“以先生之见,有无解救之法?”
贺昌友看向陈浪,他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在试探自己。
便笑道:“或许只有东家您,才有解救之法!”
陈浪一鄂,没想到此人说话如此大胆直接,微笑道:“先生这话可不敢乱说。”
贺昌友认真道:“学生的话是认真的,这一个多月在慈溪的见闻,让学生大开眼界。学生以前自命学识广博,常怀报国之心,但和东家比起来,学生的那点学识真的是迂腐陈旧不堪,比井底之蛙好不了多少。”
“哈哈哈哈,”陈浪笑道:“先生休得过谦!”
贺昌友目光热切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天下谁都可坐的。他朱家之人气数已尽,此时正值群雄逐鹿之时,东家若是有心,要早做打算!”
此子八成是仇恨社会,陈浪哭笑不得,心道,逐鹿天下,自己当然有这个心,只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来来,先喝茶!”
陈浪笑着把茶碗推了过去。
贺昌友却不接茶,目光炙热的道:“东家如有差遣,学生愿效犬马之劳!”
陈浪无奈,沉吟片刻,才道:“先莫说逐鹿天下,现在杭州城黄家,高家之流,以及其背后势力对我等的虎视眈眈,如何破解?”
贺昌友闻言冷笑一声,道:“这些人何足挂齿,无非朝廷里有人,内里政治构陷,外联匪盗,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公报私仇,中饱私囊罢了。东家大可不必把他们放在心上。”
陈浪闻言点了点头。
贺昌友接着道:“东家是否知道,那黄家暗中勾结大海盗郑芝龙呢?”
陈浪双眼一缩,道:“晚生只知道黄家做洋货的生意,想必与海上的各路好汉是有联系的。只是黄家和郑芝龙有何联系,委实不知。”
贺昌友道:“我贺家当年有一支在日本做丝绸生意的船队,就是被黄家联合郑芝龙给巧取豪夺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