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墨千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背对着颜千夏，没有回头，低沉的声线沙哑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反正，你都已经见过了……”

颜千夏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看着他高大笔挺的背影，和老张那略显佝偻的身影，渐渐的重合了……

墨千城的头盔下，还藏着许多她看不见的白发……

颜千夏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的锤着自己得胸口，她只觉得胸腔一阵又一阵的闷痛……

“墨千城，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衰老？”

“还记得，廷尉司的大牢里，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颜千夏一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襟，咬牙道：“记得！”

“燕王在廷尉司放了一把火，我被烧伤只剩最后一口气。我答应永远不见你，他就放我一条生路，让我自生自灭。后来，不知为何，他又反悔了，派了杀手要了结我。我没办法，只能用流逝的时间来治愈伤口，让自己容貌变得苍老，躲避追杀……”

颜千夏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浑身气的发抖，心疼得眼泪一滴又一滴的从脸颊上滑落……

墨千城依旧没有回头，他不敢看她落泪的样子。

原本，他打算这件事情瞒下去，到死都不说。

原本，他打算用老张的身份，一辈子远远的看着她……

“你去告诉轩辕冥，我依旧会信守承诺。”

“以后，我们也不必再见。”

“桃花谷，送你了。老张，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颜千夏站在墨千城的身后，静默的听着，静默的看着他离去，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滚烫的泪水，让她的视野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

可是，她没有脸哭出声来。

一直以来，她无意识的向墨千城索取得太多。

而轩辕冥，又把他害得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