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夹杂着雪的山风吹来,将沈然的衣服刮得猎猎作响。
上空呈灰蒙色,看不到尽头。
换作任何一个但凡正常的攀登者,都绝对不可能干得出这样子的事。就像是下岩洞,洞穴狭窄得无法转身,在不清楚隧道是否贯通前,哪个探险家能拿性命去走一趟可能有去无回的路?
不过,沈然又不是一般人。
他试过,如今的自己就算是从五百米高度落下去也不会摔成肉泥,更别说自己四肢还佩戴有反重力EM环。
但在攀登绝壁的这一过程中,消耗也还是极大。
沈然体表的漆黑皮衣是天煞幻化而成,因此不光体力,星能也在飞快地流逝。
攀登了有二十来分钟。
也不知道高度达到了哪里。
再望向头顶上方——还是灰蒙色的雾气,看不到头。
压抑吗?后悔吗?恐惧吗?
沈然心里没有太多诸如此类的情绪,反倒是联想到了一些其他东西。像是之前登山客,以及林承德刚到火城的时候也提到过他有一爱好是登山。
“到了这一时候,正常人的话,是该后退,还是逼自己勇往无前呢?”
寒风试图吹摇沈然的身体,
他挂在山壁上,不知自己现在位于何处。当达到一个高度后,雾气与风太混乱了。
人生有太多的事似乎都是这样。
当一眼看不到头的时候,理智就会说该后退,骨子里又有着一种倔强。
沈然早已不是普通人。天平的一角并没有放着名为生命的砝码,因此不能说他就有着一往无前、傲视一切的胆魄。
但,他先前在火城的时候,也不乏有那种从高楼之上坠入人群的勇敢。
沈然继续向上攀登。
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脱离出了那片混乱的云海,站在雪山山巅,一个人俯瞰浩瀚星空下的全新世界。
......
第二天。
沈然六点看完日出,然后下山,又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驻地。
回来时自然是被于穆以极其严厉的语气说道了一遍。
称沈然这样太乱来了,他见沈然久久未归,差点就给上面报告,让士兵搜山了。
沈然全程像是认错的宝宝。
于穆才稍微发泄完了怒意。
“说完了?”
接着,沈然才笑着说,“说完了那